关沉山立马派人去把这簪子挖了出来。
但婧岚嘴硬说道这簪子她一并带来南巡,一定是那侍卫偷东珠时见财起意,把这簪子一并顺了去。
事情到这里又没了进展。
勐元呆在地牢里痛苦不堪,又挨了一鞭子他想起来:“皇贵妃曾经派人去挟持过玲儿的家人,用家人的安危来威胁玲儿!皇上可以派人去查!”
接着他有点不确定地说道:“我曾经去过翊坤宫,当时听皇贵妃身边的白露好像说过皇贵妃有事情一向与愉妃和婉嫔商议。”
关沉山不敢马虎,立马把这两条消息也禀告给了皇上。
弘历翻阅勐元印着血手印的供词,心中其实已经有几分相信此事是皇贵妃派人做的。
因为按照婧岚的说法,她对东珠极为珍视,除了白露白霜之外没有别人知道。再说她院中侍卫众多,只凭一个勐元是怎么在戒备森严当中成功悄悄获得东珠?
这必得有内部人的帮助才行。
弘历看完后立马派了两拨人,一拨去了玲儿的老家审问勐元的话是否属实,另一波人则直接回了紫禁城,去接愉妃和婉嫔过来。
当然用的借口只是皇上在行宫歇息,见风景尚好,想接愉妃和婉嫔一同欣赏。
愉妃和婉嫔在紫禁城里没听到东珠丢的消息,以为是皇贵妃还没动手。
想着可以跟皇上一起南巡,筠宓和陈漪绿连夜就收拾好了行礼,一路上快马加鞭,第三日便到达了行宫。
结果刚下马车,李玉便笑呵呵地给她们请罪,说皇上有旨,有事要问她们的贴身宫女。
便把紫姗和银莲都带走了。
皇贵妃身边的白露和白霜也逃不过,她们分别被关进了地牢,有嬷嬷单独审问她们。
愉妃和婉嫔互相对视一眼,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弘历暂时没有发问她们,而是像婧岚一样也都被暂时禁了足。
婧岚在与愉妃和婉嫔商议时,虽然让其他闲杂宫女都退下去,但这几个人作为她们的心腹丫鬟,一直在旁边听着。
白露和白霜因着是皇贵妃身边的宫女,知道要是事情败露,不说皇贵妃,她们肯定是没命的。
所以白露和白霜硬是咬牙忍下了,一句话不说。
紫姗知道自家娘娘是出主意的那个人,若是说出来,自家娘娘也逃脱不了。所以她也咬牙坚持着。
而婉嫔身边的银莲从未受过这苦楚,她迷糊中想着自家娘娘虽然知道皇贵妃的计划,但是几乎并未参与。
所以她说出来应该是没事的吧,婉嫔顶多是会被罚几个月俸禄罢了。
这样一想,银莲就越发觉得忍不了疼,终究是没抗住,把皇贵妃的计划完整吐露出来。
与此同时,去玲儿老家的那一波侍卫也赶了回来。确实如勐元所说的一般,皇贵妃真的派人去胁迫了玲儿的家人,还给了他们大量的金银珠宝。
婧岚被禁足在院落里,十分焦躁急切。那个勐元竟然背叛了她!
当得知银莲没忍住疼告密之后,又加上玲儿那边的家人作证,婧岚做的这番事彻底暴露了。
皇上召集了众嫔妃都聚集在厅内。
婧岚表面上强装镇静,她死死掐着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今年夏天她就能封为皇后了,决不能在此刻功亏一篑。
此时婧岚的心中这才升起了一些悔色。
她扑通跪倒在地上,声俱泪下地说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对这一切都不知情!”
婧岚忽然指向一旁的愉妃:“这一切全都是愉妃的主意!愉妃打着臣妾的名义去做这些事,臣妾全都不知情!愉妃,本宫竟不知你是这般的人!真是看错你了!”
筠宓在一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有人证物证的情况下,皇贵妃竟然把锅全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愉妃也不是个甘愿顶罪的人,她还有儿子,永琪可千万不能被她连累。这口锅她绝对不能顶下!
筠宓也跪下,慌乱说道:“皇贵妃,你怎么能如此颠倒黑白!皇上,请皇上明察,这一切都是皇贵妃一人做的!臣妾什么也没做!”
“愉妃,到这种时候你便认罪了吧!”婧岚恶狠狠地盯着筠宓。
筠宓瞧着婧岚那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今只有彻底扳倒皇贵妃,皇贵妃日后才能无法报复她!
不然日后等待她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日子。
愉妃想清楚利弊后,心一狠,抬起头来一脸坚决地大声说道:“皇上,臣妾要告发皇贵妃算计嫔妃,谋害皇嗣!私底下阴毒又残忍!”
婧岚不可思议地看向愉妃,没想到她居然要鱼死网破,情急之下说道:“你在胡说什么!给本宫住嘴!”
魏今颜看到这幕,和青霏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
起初她知道是皇贵妃做的时,虽然心中大概已经猜到,但真正得知后还是忍不住有些吃惊。婧岚瞧上去自恃高傲,完全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她向来知道皇贵妃与愉妃走得近,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自相残杀的场面。
她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秀眉,看样子,皇贵妃此外还做过不少事情啊。竟然还有谋害皇嗣。
“皇贵妃,住口!”弘历警告地沉声唤道,他看向筠宓,眼神暮霭沉沉,“愉妃,你详细说来。”
筠宓一五一十地开始说了起来。
多年前的往事重浮水面。
从十多年前的秀贵人假孕事件开始,再到几年前的舒妃丧子事件,还有之后的嘉贵妃得急病薨逝,竟全都有婧岚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