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关门,俞洄瘸着腿到她面前,也不讲话,跟着眉弯眼笑。
然后头一低,带着笑意,静悄悄含住芬芳朱唇。
黄昏里,半壁斜阳。
风也温和,人也温和,缓缓地,暗怀热烈。
孟子陶化了妆,拥吻结束,口红被吃得干干净净。
手边没有纸巾,就看见俞洄从裤袋里摸出小小一张。
早有准备,对折再对折。
孟子陶夸他周到,“你很适合当地下情人。”
俞洄没接茬,捏起她的下巴,轻轻擦拭唇周红晕。
“你该猜到兰静的出轨对象是她小叔子江牧为吧?”等了会儿见他仍没开口的意思,孟子陶捅他腰眼,“说话呀。”
俞洄漠不关心,“没猜到。”
有个问题孟子陶刚才就想问,“我不明白,那天晚上兰静身边有老公,有小三,用得着你挺身而出吗?”
俞洄倒没觉得这是问题,“因为我年轻反应快,跑得也比他们快。”
“充满正义感的好青年值得奖励。”口红没了不担心留下痕迹,孟子陶在他脸颊响亮啵了一下。
俞洄顺势环搂过她的腰,“房子我找好了,拎包入住,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动作够快的。”孟子陶低垂视线划过他的腿,“算了,中介电话给我,我自己去。”
俞洄不依,“我能走。”
手机响了,孟子陶用眼神一票否决,退出怀抱看消息。
【谢映蓉:于菲跑了。】
俞洄也看见了,面露疑色。
孟子陶简单概述,“她被家里经济封锁,突然奇想来我店里做兼职客服。”
俞洄顿时明白了什么,“难怪她中午消息问我住哪里,可不可以借住。”
“就差明说喜欢你,想追你了。”
孟子陶笑着示意他往上看,书柜顶搁着个带锁的马口铁盒,她够不着,请他帮忙。
“说了,我拒绝了。”
俞洄反应平平,长臂一伸,先现书柜最高层一排尚未拆封的《洗宅师》。
孟子陶也现了他的现,主动声明,“我要敢看早就看了。”
俞洄没说什么,取下马口铁盒,听里面哗哗作响,“装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钥匙我也不找到了。”孟子陶接过来,拧两下锁头,还挺坚固。
“在找什么?”俞洄又问。
“找咱俩的合照。”卧室里没有开锁的工具,铁盒暂且搁旁边,孟子陶看回俞洄,“我妈有年过生日,我和你吵架,被老孟偷拍了一张照片,你有印象吧。”
俞洄点头。
与她相处的那些岁月,点点滴滴他都清楚记得。
“我们为什么吵架,你还有印象吗?”孟子陶追问。
脑海中瞬时像过电影,俞洄无需回忆,“生日蜡烛配了底托,你嫌麻烦没用。我说不行,蜡油会滴生日蛋糕上。你说没事,吃不死。我说滴下来不好看,你说我废话多。我没再回嘴,想把底托安上去,你又说我没事找事。我回了句,既然配了底托就要物尽其用。你生气了,骂我死脑筋,小古板。我没忍住,说你任性,没有一点成年人的样子。然后就吵起来了。”
只不过随便问问,没想到他如此巨细靡遗。
孟子陶越听,眼睛睁得越大,“我有理由怀疑,你记这么清楚是因为你记仇。而且隔段时间就会拿出来复习一遍,提醒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俞洄笑了,“确实是差不多十年前的事。”
他又怎么敢记孟子陶的仇,再度搂她入怀,眼底深情涌动,“我从没想过报仇,你当我扬风格,以德报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