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陶以为到此结束,一抬眸又瞅见颗冰蓝色的脑袋。
于菲身子藏在隔墙后,探着头问:“姐姐,你不喜欢我哥吗?”
“我应该喜欢吗?”孟子陶反问。
“英俊多金,除了性格差点,我哥还不错。”
于菲自认公正客观,见孟子陶不为所动,加码道,“重点来了,我老爸早结扎了,以后没人跟我哥争家产。”
这么不见外,孟子陶被逗笑,一句话盖棺定论,“我不喜欢你哥。”
*
晚上预约到店的客人是市医院的妇产科女医生,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试纱,临下班又遇到急诊手术。孟子陶在电话里请对方放心,她一定会留下来等她。
十点多,整条步行街唯有礼服馆灯火通明,女医生披星戴月赶来,连连道抱歉。
孟子陶始终保持微笑和耐心,请她慢慢试,试到满意为止。
结束工作回公寓,已是万籁俱寂的凌晨。
肖玥属夜猫子的,缩在客厅日式暖桌里刷老公的剧集cut。
孟子陶哈欠连天也钻了进去,暖烘烘的,更不想动了。
懒洋洋趴在桌上看未读信息。
俞洄登机时了一条,孟子陶没有及时回复,现在只能回,落地记得报平安。
又点开上午结婚的摄影师姐们儿来的照片。
眸光倏地一亮,不禁嘴角上扬。
她和俞洄同时手握铃兰捧花的画面被定格。
他正年轻,她正美丽。
他脉脉含情,她面带笑意。
手机屏幕九十度转向肖玥,孟子陶乐融融问:“这是不是你想像中我和俞洄恋爱的样子?”
将睡未睡的肖玥勉强撑开眼皮,瞬间诈尸鲤鱼打挺。
夺过手机,跳针似的,“对对对对对对——”
“如果这就是恋爱的话,感觉好像还不赖。”
孟子陶双手托腮,心里暖暖的,声音软软的,“我太久没谈恋爱,快忘记应该是什么感觉了。我很喜欢和他接吻,有时候会心跳加。也喜欢他抱我,喜欢看他害羞脸红。他今天走的时候,我其实特别舍不得。才分别不到十小时,现在好想他啊……”
啪——
对面肖玥突然一巴掌拍响桌子。
孟子陶身子一震,“你抽风啊?!”
“我是激动!!”
肖玥用颤抖的手捂住自己激动的心,吸气吐气深呼吸,“冷静冷静,年纪大了不能瞎激动。”
孟子陶眼若弯月,“是啊,我都不激动,你有什么好激动的。”
“替你高兴嘛。”肖玥脖子以下全缩回暖桌,露出笑脸,“我和林菱再也不用担心你孤独终老了。”
“你错了。”孟子陶缓缓摇头,“我还是我。不想结婚,不想生小孩,和谈不谈恋爱没关系。”
白高兴一场,肖玥问:“弟弟知道吗?”
孟子陶鼻音答:“嗯。”
“他能接受?”
“不能吧。”
面对面再无话,双双陷入无尽沉默。
肖玥像遇到疑难杂症,丧着脸忍不住叹气。
孟子陶则像空心人,没所谓地笑了笑。
“你如果一直坚持不婚不育,弟弟会因为这个和你分手吗?”肖玥忧虑重重问。
“会吧。”照片就摆在旁边,孟子陶神情迷茫,怅然道,“他应该很想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