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可念有年去当地旅游,程奕请老同学吃饭,叫了钱博士作陪。
两人在饭桌上一见钟情,相识不足半月正式确定关系。
程奕算他们半个媒人,肯定要请。
孟子陶是杜可念唯一保持稳定联系的高中同学,她也想请。
程奕那边她不晓得,但孟子陶曾明确表示过,能不见最好不见。
上次孟子陶去深圳,杜可念请她做参谋,两人就说好了,她不收她的红包,她不参加她的婚礼。
杜可念真没想到,自己会变卦。
结婚是人生大事,力求不留遗憾,办婚礼则像闯关游戏,关关难过关关过。
杜可念眼光挑剔,细节控,偏偏难倒在选婚纱这一关。
看了孟子陶礼服馆的小红书账号,翻了她朋友圈的跟妆工作照,心动不已。
没辙,只能硬起头皮向孟子陶求助,请她做化妆师。
有些话不能隐瞒,杜可念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吃完饭,孟子陶送她来酒店,经她提议,两人坐进大堂咖啡厅叙旧。
留心观察起孟子陶的神色,杜可念如实相告:“程奕确定要来参加婚礼,而且很有可能在深圳定居。”
在杜可念想来,孟子陶多多少少会有些情绪变化。
毕竟当年她和程奕的那段早恋闹得沸沸扬扬,全校皆知。
可她却看起来毫无波澜,慢条斯理翻阅酒水单。
淡淡道:“挺好的。”
也许在故作轻松,杜可念犹疑,“陶子,你真的不介意?”
“这么说吧。”
孟子陶合了酒水单,不疾不徐道,“你明天如果能在我店里挑到满意的礼服,我肯定会去跟妆。你要有顾虑,我就不给你友情价了,按店里正常费用来。”
“在商言商不涉及人情关系,这钱我挣得心安理得。你一分没少花当我去工作,就更不用过意不去了。可以吗?”
几句话难题迎刃而解,杜可念一下释然。
不由朝她竖大拇指,“还是你脑筋灵活转得快啊!难怪当年老师们都说你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
“光靠聪明没用,我不是个愿意刻苦念书的人。”孟子陶头脑清醒,云淡风轻,“我喜欢化妆,运气好入对了行,所以不用吃没学历没文凭的亏。”
“你有时候真的太随心所遇了。”杜可念仍有些替她惋惜,“你还记得吗,有次程奕嫌你成绩太差,你不服气,努力了半个月就考进了班级前十。”
“记得呀。”孟子陶回想着,自己先笑起来,“因为考太好,没少听闲话。说我作弊,说我成绩造假,还有说我和程奕谈恋爱动机不纯。说我利用他,欺骗他感情,其实只想找个好学生免费补课。”
孟子陶轻哼一声,“这和现在社会上,只要女人晋升快,就一定是靠身体搏出位的言论,有什么分别?”
杜可念深有同感,“女性想在职场做出成绩真的困难重重。要遵循更偏向男人的职场规则,同时要比男人更拼,更努力。要注重个人形象,内在的,外在的,同时要保护好自己避免职场性骚扰。还要承更多的生存压力,催婚,催生,逼你在家庭事业中二选一。”
“没错。”孟子陶点点头,语带嘲讽,“不管你多成功,多优秀,总会听到一句所谓的“褒奖”,你像男人一样能干。”
撇撇唇,“从某方面讲,男人真的很能‘干’。”
“原来在你眼里,男人一无是处。”杜可念不免好奇,“所以,这就是你不找男朋友的原因吗?”
孟子陶没回答,手机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