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你说这小子是吃错什么药了吗?北魁寄回的那封家书,我也特地问过北斗妹子。里面只是写了点他在阁里的见闻,对于你妹收无心楼弟子这事儿也只是顺嘴提了一句,黎彦这次带着手下来找事纯粹是个人行为。结果这些天北魁每次想找他解释,话都没说出口就是一顿暴打。”
而提起这事,白笙就想到自己去药庐找罗阎了解情况时看到的那副模样,大抵也是受了点刺激。
想想也是好笑,打光棍到了这把年纪,不曾想居然还被俩小年轻给扎了次心。
“倒不是,大概是单纯的有些恼,有些事情不如意自然会有情绪。年轻人嘛,年纪到了,心性又多少有些不成熟,在这白鹿山上没什么排解的手段,没到处惹事就算不错了。他平日练功时身体上没有出现问题吧?”
“身体没有什么异样了。等到这个月的功课练完,我再考虑让他学一些高深的刀法。《北风刀》虽然实用全面,但是对于气劲的使用还是过于粗浅了。虽然有些揠苗助长,但他毕竟没有其他门派武学的底子,越往后差距会被渐渐拉开的。”
宁如风话语间透露着些许无奈,在她看来自己还算不上一个称职的师傅。
白笙倒是不担心,毕竟有自己师兄兜底。
这世间论用刀,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放心,揠苗也得看是什么苗子,这小子既然想翻他义父的案子,就清楚自己得有多少本事。你大可以使得更狠些,现在他才受多少苦头,比起当年老头子教我的时候可差远了。”
见白笙态度如此,宁如风也不再纠结,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儿:“我这有封秦修给我的推荐信,他说自己不方便亲自给你,要我转交,你先看看吧。”
而扭头看到信封上这个大大的“玄”字顿时,白笙哈欠连天。
这种门派临时推荐信是他最不想看到的,而且还是「玄公府」的人,不用想也知道跟朝廷的人有关系。
拆开信封,扫过一眼,看到上面的名字,白笙头更大了:“她人已经在路上了?”
宁如风点了点头:“嗯,从塞北到江南,一个多月,听秦修的意思说是快到了。”
“啧,当年一个秦修就够麻烦的,现在又来一个。”
“代代皆有才人出,那当年的秦修有季轩制着他,如今自然也会有后来者的。”
“但愿吧。”
。。。。。。
山门前,胡往之又忙活了一早上,才算是把这一路的落叶都扫干净。
心渐渐静下,满面的愁容勉强散去,而后肚子就开始不安生,自打进了「离门」以后他就现,自己的饭量是越来越大了。
赶巧,沈怜心和季轩二人也掐着时间赶来送饭了。
放下饭盒,沈怜心自然是一脸的欢喜,搭着胡往之的肩膀说道:“小子可以呀,听说你昨天又和北魁打了一架?”
“他先在课上挑衅的,宁师傅安排我们对练。我不认为门内切磋还得用真刀。虽然没有开锋,但铁器对练终归是有风险的。现在想来有罗师傅兜底,估计是我过于敏感了。况且他要是适可而止我也就忍了,课下还来找麻烦,我实在是没工夫和他纠缠。。。。。。”
胡往之连忙解释,只是言语有些苍白。
季轩听着这牵强的理由,也是皱眉苦笑:“那也不至于直接让人话都没讲出口就躺着进药庐吧?那天你和轻雪师妹在城外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黎彦舵主寻仇跟北魁没关系,而且他后来去衙门领人时也行了家法。你也不必耿耿于怀了。”
沈怜心则是一脸正气地帮腔道:“活该!这种人就得打几顿才长记性!”
“师妹,身处同门,有些事总得说清楚的。”
对于季轩的说教,沈怜心向来有充足的角度进行反驳,摇着头地说道:“得了吧,师兄您当年干的‘大事’可比胡师弟要更离谱。”
“哦?”
察觉到胡往之好奇的目光,季轩自然不屑于隐瞒。
“两件事性质不一样。那时是校考,本意是通过任务检验自身,弟子之间的较量也只是顺便,原则上弟子们行事必须是一致对外的。”
胡往之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季轩继续说道:“可那人在校考时对同门弟子下黑手也就罢了,用的阴毒手段就算黑道中人怕是也为之所不齿,甚至不少同届弟子身上都留下了暗伤。所以我在那年的「江湖论剑」前,约他私下切磋时才会下手废他内功。”
对于同门弟子,武功说废就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