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师兄,这都是同门弟子,这般污言秽语是否太过了!”
寻建若一时有些诧异,但脸上却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爱管闲事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大毛病,不过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这往后三年都在这凌云阁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有人真会这么说。”
“可。。。。。。”
“曲和峰,别躲着了!”
寻建若催动气劲,凝聚于右手,随后在半空中虚抓,一个人影就从围观台的最外围给扯了进来,摔在了两人的跟前。
青年揉了揉屁股,起身指着寻建若的鼻子骂道:“烂木头,我做事用得着你管?”
胡往之惊恐地看着他那左右两边完全不同的两张面孔说不出话。
沈怜心掏出手帕抹去了易容的妆粉,才勉强让那面孔看上去像个人脸:“姓曲的,白鹿城里哪次有人上擂台没有你在拱火的?真想看热闹你下山到城里找去。在杜师傅那边你是一点好都没学到啊!放着好好的功夫不学,尽学些易容变声的法子。”
曲和峰连忙辩解道:“怜心啊,你也好意思训我?这和你比起来能叫拱火吗?我明明是在烘托气氛嘛!这一个个进了擂台还你一拳他一脚的,有什么看头?这刚刚才有了点感觉。。。。。。”
寻建若立刻打断道:“得了吧,你俩半斤八两,这些小年轻真动气了,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没我和师傅在药庐里擦屁股,得弄残多少人!”
曲和峰半捂着脸,故作深沉地说道:“一方擂台之上,不以生死为赌注的决斗将毫无意义!”
见这般阴阳怪气的模样,寻建若也是忍无可忍:“好啊,来!今天新生也不用打了,你跟我来一场!我得让他们见识见识他们师兄的本事!”
“我向来是拒绝这种野蛮手段的,但作为寻乐之处倒是不错。”
眼看着两人越说越起劲儿,倒是引来了其他弟子的瞩目。
一旁托腮的沈怜心也是看不下去了,眉头颦蹙一个回眸便让两人去缩着脑袋悻悻而去。
众人见状不禁莞尔。
自打老阁主离世后,除了平日里那位散漫邋遢的阁主和几位授业师傅以外,就属她这位沈师姐最大。
这可不是凭她师父是白笙阁主。
凌云阁内的人数虽说比起寻常门派颇为精简,但其中人员成分复杂,而且还和朝廷多有往来,准确的说是矛盾。
而这位沈师姐在这其间能做到大小事务无一不通晓,各方人脉关系也是信手拈来,足以体现她的缜密心思。
以至于什么澡堂放炮,食堂下药这种整治小辈的事情,那她一样都没落下。
比起平日里只会摸鱼偷懒的阁主,显然沈怜心这位“永远”的师姐对于弟子们的杀伤力更强。
而两人前脚刚走,擂台里的较量已经分出了胜负,沙弥微抬手中的长棍,抵住了宁霖声的锁骨,轻描淡写地便拦下她的进攻。
但诡异的是,全程仔细地盯着两人交手的胡往之回想起交手的过程,甚至没法想起那小沙弥何时抬起的棍子。
照理说,是宁霖声先出的手,出刀时他都能隐约听到刀刃的破空声。
那小沙弥甚至连架势都没摆开,手中的长棍却是后先至,度快到连自己却没有注意到,这怕是比先前云笑的那一剑更为夸张的度了。
想来该是禅宗的凝神功法的奇异之处,也不知这名小僧凝神之法已到了何等境界。
如此看来,不说是老一辈,哪怕只是阁中弟子亦是藏龙卧虎,更莫要说是茫茫江湖。
自己这点水平还不够看的。
“多谢赐教。”
宁霖声落败后表现得颇为平静,躬身行礼。
「霹雳堂」的出身让她很清楚自己和那些高门大派的差距,何况对方还是佛门中人,自当礼敬几分。
“不。。。。。。不谢,明己告。。。。。。告退。”
小沙弥涨红着脸,颔回礼后连接下来还要接受挑战规则都忘了,匆匆出了擂台。
擂台外,白笙看着却是直摇头。
尘心未断,难怪这小小年纪的就急着把人送来了,不曾想也有那些老秃驴们搞不定的人,再加上之前那个云笑,看来这年轻一辈里,道、佛二门送来的人都是奇葩。
不过此次擂台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是让这位阁主颇感满意。
武道一途本就在于磨砺自身,艰苦,伤痛,失败都只能算是修行的必经之事,真正要警惕的是迷茫。
一旦失去了目标,没了压力,天资再高也是无处施展,大多数人所谓的“天才”最终只会落得与常人无异。
而随着两人退场,风向又是一转,一时间无人再上擂台。
胡往之的一战让他们看到了希望,那宁霖声这一战也是让他们冲动的热血也冷静了下来。
人人都想要那一个进入「秘阁」的机会和那「凌云榜」上的位置,但规则非常明了,只有最后一个站在擂台上的人才有那个资格。
但盏茶时间过后,一名俊雅少年提着剑,一手摇着纸扇慢悠悠地走进了擂台。
“既然各位都不肯入场,那在下就勉为其难的出来现个丑了。有谁自认能够接下来在这擂台中一站到底的,大可入场与我一战。”
场外的人面面相觑,但过了许久仍然是没有人能自认可以在擂台中站到最后。
“哦?既然无人入场,那这个名额我可就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