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轧钢厂帮秦姐家处理好了后事之后,抚恤金就到张婶的手里了,她家的票证和我们的都一样(秦淮茹全家都是城市户口,58年1月开始实施户口登记条例,
这才区分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之前可以自由迁徙。),再加上还有存款(秦淮茹老公的工资应该很高,要不然她家哪有钱买缝纫机?傻柱只是接济了一点吃食,
他再傻也没可能送一台缝纫机给秦淮茹,他自己都需要砸锅卖铁才能买得起。),日子过得可不差。”何雨水见符景略不信,急了,生怕他认为自己撒谎,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张婶平时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相与的人,没可能对她儿媳妇这么好啊。”符景略摆了摆手。
“景略哥,张婶是不怎么好相与,可是她又不傻,秦姐那时候成了她们家唯一的劳动力,她哪里敢虐待秦姐,万一秦姐狠,撇下这个家跟人跑了,
那贾家就全完了,反正秦姐的非农业户口又没人敢剥夺(贾张氏反对秦淮茹嫁给傻柱挂灵堂的时候也只是说房子是贾家的,没敢说把她赶到乡下去。)。”
“有道理,看来我要重新认识一下张婶了。”符景默默的点头。
“倒也不必,秦姐也是付出了代价的,她到工作前的开销都被张婶一笔一笔的记着,都算秦姐借的,工作之后每个月都要还张婶3块钱,算作养老钱。”
“这……这还真是张婶的作风啊,唉,可惜了,秦姐摊上了这样的婆婆。”符景略顿时哑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感情3块钱的养老钱是这么来的。
“可不是吗。”何雨水深有同感,心想自己将来要是摊上这样的婆婆,真得绝望。
“既然是这样,那你哥就犯不上去送饭盒了。”
“是啊,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从食堂抠点剩菜眼巴巴的给秦姐送了过去,可谁曾想……”何雨水说到这里有点说不下去了。
“谁曾想秦姐压根没要,也丝毫不领你哥的情,你哥他还被张婶数落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符景略立马补充道。
“你怎么知道的?”何雨水疑惑的看着符景略。
“哈哈,这猜都能猜到,去年上面抓的严,谁敢伸手就剁谁,轧钢厂里的头头们哪敢大吃大喝?你哥饭盒里的剩菜都是大锅菜,秦姐家又不缺这个东西,没必要因此坏了自己的名声。”符景略大笑,傻柱的饭盒也有送不出去的时候。
“唉,丢人现眼到此为止也就算了,可他不干,又把自己的肉票用掉了,做成好菜眼巴巴的送过去。”
“这回秦姐接受了?”符景略说完就暗骂自己,这不废话吗?这自己送上门来的好东西都不知道接受,那她秦淮茹还活个什么劲?
“可不。”
“那后来呢?”
“后来我的肉票、糕点票、饼干票、蛋票等等都让他拿去给秦姐做人情了(剧中傻柱去找何雨水拿吃的,何雨水不想给,傻柱说:算我借的,加倍还。何雨水这才答应,借完之后还说:我好吃的都被你拿走了。
傻柱请何雨水打牙祭说不定就是再还欠账。),从去年到现在我就在你这里吃的好一点,天天基本上有鸡蛋。”何雨水说完眼晴开始沁出水雾,感觉自己太苦了。
符景略听了默然无语,伸出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景略哥,你说这是为什么?我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何雨水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地擦了擦眼睛。
符景略太了解傻柱的行为了,昔日自己念念不忘的女神落难了,遭遇不幸了,自己就想掏心掏肺的对她好,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不想看见女神落泪。
当然,如果有机会当接盘侠就更好了。后世就有人总结了两个字来形容这种行为,那就是“舔狗”。傻柱为什么一定要帮助秦淮茹,最后为什么一定要和秦淮茹在一起,原因没那么复杂,
就两个字:喜欢。(其实秦淮茹拿傻柱的饭盒也是经历了一个过程的,一开始是不拿白不拿,再到后来吃甜嘴了,离不开了,这才主动去要去拿,“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符景略看着何雨水渴求的目光,知道这些话不好对她说,想了想,“你哥大概是喜欢上了秦姐,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许从秦姐嫁进四合院的那天开始,你哥见过第一面就喜欢上了,往后找媳妇也是照着这个标准来找的。”
“啊……难怪他这么大年纪了也找不着媳妇。”何雨水听了恍然大悟,一时间沉默不语。
“你该不会就因为这些事情记恨你哥吧?”符景略看着何雨水情绪有些低落,主动挑起了话题。
“不全是,我决定离开我哥自己做饭吃是因为我高中毕业后没多久就收到了一封信。”何雨水摇了摇头。
“信?”符景略疑惑的看着何雨水。
“是的,是我爸写给我的,他在信中告诉我,我高中毕业之后能找着工作了,往后就不再寄钱给我们了,他现在也比较困难(剧中何大清跑回来说过:可是他们年轻的时候,
还不是我给他们每月寄钱啊。这是说给在座的人听的。傻柱的回答是,没跟您说那个。表明傻柱是知道的,搞不好就是他自己收的。何雨水一点也不记恨父亲,表明她也知情。)。”
“是吗?你爸也不是全无心肝的人啊,还记挂着你们兄妹俩。”
“我哥一直把这件事情瞒着我,景略哥,你现在知道我的感受吗?”
“知道,是有点心寒。”符景略缓缓的点头。
“其实这些还不算什么,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何雨水不等符景略回答,自顾自的说道:“从我爸走的那天开始,我就开始给家里洗衣服打扫卫生干家务,甚至还要做饭,就这样一直干到现在。”
“你还要做饭?”符景略太惊讶了。
“那当然了,我哥下班回家之后累的跟狗一样,就往床上随便一躺,啥也不干。”
符景略瞬间明白了,傻柱进轧钢厂刚开始干的是学徒,以他的狗脾气不得罪人才奇怪,人家有的是办法治他,后来慢慢的干上主厨了,天天做大锅菜也累的够呛,毕竟是万人大轧钢厂啊。
“其实干这些事情到也没什么,毕竟我是女孩子嘛,可最让我难堪的是给我哥洗衣服……”何雨水说到这里就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