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八月十一,周日夜晚,常宁吩咐佣人撤掉酒席,泡上一壶茶,和白晓坐在沙上,等待谭雅到来。这壶茶是白晓让泡的,一开始,常宁也有点蒙,但还是遵从客人的意思,泡上了茶。
白晓看了看手表,晚上七点半左右,常宁接了一个电话,就出门了,不到两分钟,进门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常宁,女的正是白晓多日未见的前女友谭雅。
“晓,最近过得怎样?”谭雅看着白晓,略显惊讶,电话里,常宁说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医生,可她并没有猜到这个人是白晓,所以还是来了一个简单的问候。
白晓微微一笑,道:“身体健康,吃得好,睡眠也很足,也有工作了,在一个做刊物编辑,整体来说,还算马马虎虎吧!我们已经分开很久了,谭雅,以后还是改改称呼吧!”
“你还是那么不长进,在英国甘愿在面包店当服务员,拿了文聘回国,去做个刊物编辑,你这样下去,哪能找到好的女孩,”谭雅脸沉了下来,和白晓讲起了未来。
常宁给谭雅使了个眼色,走到她耳边说了些悄悄话。白晓是懂唇语的,看见常宁的说话频率,立即明白,常宁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谭雅。白晓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端起桌上茶杯,往嘴边送,实则是用余光去扫谭雅的表情。
谭雅脸色微微变了变,心里有些波动,不过很快就归于平静,这么看来,她曾经爱过白晓,甚至有些后悔离开白晓这个公子哥,但是现在她更爱常宁。
谭雅微微一笑,道:“不管你是白家的少爷,还是白家的苦孩子,在我心里,你始终都是那个阳光帅气,满腹经纶,且让人着迷的留学生。
我和常宁,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常宁多次约我,我都拒绝了,我和你分开之后,才答应和常宁交往的。
所以,晓依旧是晓,哪怕千年不见,你在我心里的位置都不会变,如果当初你不是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我也不会选择和你分开,所以我并不亏欠你,所以我还是希望以后你能叫我小雅。
哪怕我和常宁结婚生子,哪怕我爱的人是常宁,晓,我希望我们三人能做一辈的好朋友。”
白晓看了一眼手表,道:“好了,我们就不纠结怎么称呼对方了,正题开始了,小雅,你最近都梦到了些什么?”
谭雅摇摇头,道:“我记不住,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特别伤心,可我根本不知道睡觉的时候梦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我是不想哭的,但是那种感觉太悲凉,太凄惨了。”
白晓听后,已经有了主意,他不仅仅要用简单的催眠术,还要用读心术,这种读心术异于常人所知的读心术,用神鬼学说的话来说,就是让自己的灵魂进入谭雅的梦境。
白晓并未告诉谭雅自己的治疗方法,只是动了动手表,给谭雅来了个低层次的催眠,然后引导谭雅进入梦境。起初谭雅内心很是挣扎,慢慢放松了,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广场已经没有人了,安静得掉下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到声音,谭雅好像迷失了方向,她想要叫喊求助,口里却不出声音。
她抓狂,无助,绝望,蹲在地上开始流泪,可她的挣扎无济于事,只得抬起头来,这时不远处出现一男一女,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谭雅很开心,想要上前去询问那两个人怎么去走出去,可她向前踏一步,那两个人就远一步,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
她紧追那两人,进入了一个小树林。清风徐来,树叶出沙沙声。这时,她看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衣,披散着头的女人。这女人从谭雅身边飘过,谭雅就像着了魔一般,开始抽泣。
直觉告诉白晓,这不是梦,是魂灵的警告。谭雅一定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他很难说。白晓再次进入谭雅的梦境,希望能够找出原因。
一瞬间,白晓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正在忙碌地赶着稿,窗外已经没有日光,他却还在忙碌,终于,最后一个字码完了,白晓整理好桌上的稿子,掏手机出来,看了一眼,已经十一点,他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准备下班。
桌上日历被涂鸦了,涂鸦截止至三月十四号,他觉得很放松,内心不由得想,或许工作才是自己的好的情人,所以今日才会陪伴它到现在。
他出了公司,没有看见有车经过,于是便徒步而行,走着走着,进入了一个广场,一个冷清的广场。
他在广场里徘徊,始终找不到出去的路,在他迷失之际,前方出现了一对男女,他们相拥在一起。他见惯了各种场面,自然不会觉得意外,所以打算去叨扰一下他们,问一问出去的路。
他走的时候,那对男女并没有动,可当他走到那对男女站的地方,那对男女又远去了。这难道说是一个幻境,就像海市蜃楼一般,看得见摸不着。
白晓并不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握紧左拳,用中指掐了一下掌心,疼由心里传出,他的意识也恢复了许多。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