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个个面色凝重,或是低头议论或是沉默不语,坐在主位的凌州面色更是苍白,时不时咳嗽,明明上次见时精神还很好,经过这些时日,头发都已经白了大半。
“余公子、祝公子请坐。事情下人们都向我汇报过了。”
“如今阳渊城对战景城,节节败退、危在旦夕,你们还肯留下来相帮我们感激不尽。”
余陌两人坐在凌州对面,余陌扫视一圈,开口就道:“城中危急,若想解难,唯有一个法子,想必诸位长老都应该想到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纷纷又开始议论起来。
“虎魄刀断不能交给景城之人,即便是能解一时之难,但是日后我们要受人摆布,这样的交易,得不偿失!”
“我城中子民宁冲出去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甘沦阶下囚。”
有个长老捶胸顿足,拍了拍桌子,力压众人道:“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把虎魄刀交出去,否则我城中百姓的命如何能保?!”
但下一秒立刻有人出来与他对峙,“你说得轻巧,这把邪刀一旦出手,我阳渊城便永无翻身之日!暂且不论日后,就是它出鞘之时,也会引来一场血腥!”
“那你来说,现在怎么办?!”
“凌前辈和霜降姑娘的孩子难道不是拜这刀……”
“好了!”凌州出声制止,又咳嗽了好一会儿,肩膀的疼连带到心脏,每一下刺痛都无比清晰,“余公子,依你看该怎么办?”
余陌笑了笑,刀锋般的眉眼给他添了极大的压迫感,他缓缓站起身,一字一句道:“诸位如果想保住阳渊城,就把虎魄刀还给原本应拥有它的主人。”
“当然,诸位若是想千古留名,让后人看看这满城忠烈一朝为家而死,也是不错的。”
话音落下,有人支持,有人直接急了拍桌而要起来打架的也有。
余陌不为所动,看这一群老东西挣得脸红脖子粗,甚至有些想笑。
但是祝景灏却从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就察觉出余陌情绪的不对劲了。
此前提到虎魄刀,他也有这样的反应,像是坦然,但又像有些畏惧掺杂在里面。
这很奇怪。
祝景灏不知道师尊与虎魄刀有什么接触,但他能感觉到,师尊不喜欢这把刀。
是因为这把刀是邪刀吗?
“这位公子,你说你是当年秦城主的后人,难道凭你一句话一个标记就能说服得了我们吗?比起这个身份来,我看你倒是像景城中人派来的奸细!”
“一回长老,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说他们不是我城中人,可有证据?”
“证据?哼!”那位留着长胡子长着三角眼的长老眼珠子一瞪,“我身为最外一回的长老,自然对进出阳渊城的人格外留心。”
“有人亲眼见到,昨日这两人是从景城方向来!他们出现得奇怪,又莫名其妙消失了好几个月,现在从景城中来,保不准是个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