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着,面上并无变化。
她不由轻蹙眉头,接着道:“樊大人年纪轻轻便官至四品,前途大好,家中又有祖荫庇佑,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
“听闻他也参加了围猎。一会儿就有劳义兄将樊大人请到我的看位来了。”
盛清砚拱手,“是。”
*
围猎最后一日的赛事不多,毕竟更重要的是统计结果。
几乎齐府上下所有人都跟着忙活,就连几家远方表亲也被请到了上京帮忙。
途径一个岔口,刚好有一行人迎面而来,瞧着是要去半山腰的倾雨亭。
那里隶属皇家,是每年围猎才会开放的品茗弈棋之地,四周竹林环绕,清静淡雅。
远远便听得他们在议论着什么事:“我见方才文家姑娘从王府的看位搬出来了,应该叫她一起来的。”
紧接着便有人冷哼一声,“叫她做什么,她从王府的看位搬出来势必是与承安郡主闹了不愉快。我们跟她在一处可就等于是跟郡主作对,是你家能与摄政王府抗衡还是我家?滥用什么你的同情心。”
“那、那还是不叫了……”
“嘘,前面就是王府的马车,快快快,都闭嘴!”
一行人朝着缓慢而行的马车垂行礼,直到车子走远了方才松一口气。
檀妧心烦意乱地撩起窗帘看出去,沉默着没说话。
倒是盛清砚的马慢下来,跟在窗边,提醒道:“郡主,前面便是围猎场了。”
“知道了。”她放下帘子,直到樊善被带至王府看台前都未曾再说一句话。
今日天色不好,阴沉沉的泛着闷热。
男人跟着盛清砚走进来,俊秀的面庞带着盈盈笑意,“樊某见过郡主殿下,殿下万安。”
檀妧思绪被唤回,缓慢地转过头来,即便眸中毫无波澜,精致明艳的五官也带着动人的妩媚。
她微微颔,目光略过一旁似有些不自在的盛清砚,“樊公子请坐。”
樊善受宠若惊,却也牢记着眼前这位的身份,规规矩矩地坐下,“多谢郡主。”
无风的日子正适合蹴鞠比赛,场上激烈,看台的助威声不绝于耳。
檀妧移目看过去,话却是对着樊善说的,“听闻樊公子极善蹴鞠,今日怎么没上场?”
“樊某尚在孝期,无心参与。”他说着察觉不对,忙又补充道,“不过已是第三年,还有月余。”
第三年,便意味着他的孝期即将结束,而许多在孝期内不能做的事也都能开始进行了。
他这是在故意告诉她。
檀妧挑眉,饶有兴致地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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