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餐桌上的话题已经歪到了奇怪的方向,但是直播间因为刚才那一幕的讨论并没有结束。
“我怎么觉得沈杏说的每一个字都别有含义呢?是我太敏感了?”
“我来替她翻译一下:姚舒晴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每次我做饭你就吃那么点。”
“杏子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姚舒晴吃男生做的饭就跟大胃王似的,吃杏子做的饭两次都只吃了一点点,讨好和排斥不要太明显。”
“前面的,你看问题的角度很清奇,佩服佩服。”
“苍天啊,对食物来说只有好吃不好吃之分,没有男女差别好吗?”
“我觉得沈杏问出那句话以后姚舒晴的表情很无语,我本来很期待她会怎么回的,没想到夏侯青跳出来了。”
“哈哈哈误入修罗场的夏老师。”
“你们真的认为夏侯青是误入?我怎么觉得他是故意的。”
“啊人多了就是比之前热闹啊,感觉关系复杂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最后受伤的还是姚舒晴,工作还没做完,又被说胖了。”
“超模的要求还是太高啦,我完全没看出来舒晴胖了,就觉得她状态比一开始更好。”
“哈哈哈哈几个男生满脸写着‘什么是胖我怎么突然不认识这个字了’哈哈哈哈哈!”
那一边,两个离开餐厅的人往各自的卧室走去,分开前,姚舒晴快速又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正在爬楼梯的姚舒晴没有看到,夏侯青站在自己卧室门口良久才开门进去。
时间虽然才过了半个小时,但事件的进度已经被很大程度的被推进。
法务部已经草拟完毕回函,姚舒晴等三人确认过后,就通过邮件给合作方发了过去。
接下来是解约协议,国内这边忙着起草协议,国外龚惠那儿也没闲着,把弗里曼短暂的放回房间洗漱后,她又以他的名义成功联系上了合作方,并定下时间和地点正式面谈。
“会议定在十点半,这已经是我能约到的最早时间了,哼,他们积极的也只有半夜发邮件的时候了。”龚惠一边在群里语音通话,一边换衣服。她也是半夜紧急起来处理事务,等会儿要去正面谈判,得整理下着装。
“哈,说不定那是定时邮件哦,他们都不用自己等到半夜发。”姚真真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们。
“无所谓了,反正以后和他们合作的也不是我们。我现在倒是有种预感,退出项目不是件坏事。”姚舒晴最后捋了一遍协议内容,满意地在工作群里发了个红包,并让今天加班的同事明天调休。
“惠惠,等会儿需要我视频参会吗?”姚舒晴跟龚惠确认到。
龚惠拒绝的很坚决:“不用,这事我要是再搞不定,那我这些年就白干了。”对项目被截胡这件事龚惠是有些自责的,明明还跟了组,但是却没提前发现对方有异心。这次解约谈判她想自己处理到舒晴满意的结果,用以将功赎罪。
“好,我和真真随时oncall。”
挂断电话,奚艾正好开门进来,已经十点多了。
“我们刚刚把屋子里的窗户都检查了一遍是否关好了,风越来越大了。”奚艾说着把卧室里的窗户也检查了一遍。
姚舒晴刚刚一直专注工作,这时才听到屋外呼啸的风声。
“碰到什么烦心事了?看你的眉头蹙的。”奚艾在床边坐下,“连赵诺伊那种小伎俩都差点让你破功。”
姚舒晴摆摆手,一脸的无语:“别提了,我可能最近流年不利,糟心事凑成对来。”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姚舒晴干脆躺在床上缓神。
“舒晴。”奚艾一改玩笑的神色,严肃地跟姚舒晴说道:“这个约解的好。”
姚舒晴被奚艾这话震的一激灵,因为这话不像是奚艾说来安慰她的,而是奚艾真情实感地觉得这合约得解除。
她不由从床上坐起来,认真地问:“怎么说?”
奚艾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你知道我前几年一直在国外工作,最开始的那几年还没有名气时,有一次和几个模特朋友去酒吧玩儿,就遇到过这个导演。当然,他那时候还没拍第一部电影呢,所以我根本不认识他。只是他在人群中大肆发表种族歧视的话,所以我对他印象很深刻。”
姚舒晴的双眼越瞪越大。
“其实是直到最近我看到他因为电影接受的采访,才回忆起来这人就是当初在酒吧那人。当时的我根本没有留下证据,所以也不能对外说些什么。但是他既然能在公共场合这么肆无忌惮的这么干,那肯定不是第一次说那些话了,就算现在再怎么掩饰,总会有露馅的那一天。”奚艾将手搭在姚舒晴的肩头,“听到你和他的公司正在解约,我很庆幸,也是真有点后怕,这个导演就是个定时炸弹。但毕竟我说的这话无法提供证据,除了当时一起去酒吧的几个朋友,我也只对你说过,所以信不信由你。”
这些话信息量巨大,姚舒晴楞在哪儿消化许久。
“我信你,只是如果弗里曼真的有这个问题,那我解约的步骤里还差一步。”
姚舒晴拿起桌上的手机,时间刚过十点半,应该还来得及,她拨通龚惠的电话。
大洋彼岸的会议室,龚惠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套装坐在会议桌的一端,精神奕奕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半夜收到邮件后就没有休息。
弗里曼已经在另一侧落座,他的合伙人正在上来的电梯上,马上就到。
手机震动,龚惠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起身往门口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