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许贵妃又一直要给李采女要个说法,太后被烦的不行,就让皇帝过来了。
皇帝是和姜意一起来的,看到二人交握的双手,贵妃目呲欲咧。
即便是她刚生下安乐,最得盛宠的那会儿功夫,皇帝都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但好在很快姜意就要被皇帝厌弃了,没人会喜爱一个杀人凶手,皇帝所喜欢的也只是姜意的表象,待知道姜意的真实面目,姜意就会失宠。
不想听闻整个事情经过的皇帝闻言只是浑不在意的说道:”前日里朕要处死李采女,是姜意替李采女说情,李采女才得以免去一死,姜意不可能是杀害李采女的兄长,倒很有可能是李采女自知自己罪孽深重,这才一死以求赎罪。“
许贵妃道:”不可能的,李采女身边的宫女可以作证。“
那宫婢便连忙站了起来指证姜意。
奈何皇帝浑然不在意道:”别说姜意不可能杀害李采女,便就是姜意动的手,又如何了,一个皇贵妃还没有资格处理一个采女了吗?“
皇帝这完全不讲道理也要维护姜意的态度让许贵妃恼怒,许贵妃最终还是知会了自己在宫外的兄长。
她十八年前进宫,生下了安乐,皇帝恩及许贵妃的家人,现如今许贵妃的兄长已是工部尚书,这也是许贵妃的依仗。
她和姜意不同,她的娘家人是她兼顾不催的后盾,而姜意只有皇帝,可皇帝有时候也是要受制于群臣的。
这次就是扳不倒姜意,也一定要让姜意从皇贵妃的位置上下来,这世上除了为皇上生下安乐公主的她没人有资格坐那个位置。
柔弱庶女暴戾嗜血的绝嗣帝王21
许尚书是许贵妃的兄长,安乐公主的嫡亲舅舅,又在京中经营多年,朝中不少人与他交好。
接到许贵妃的授意,许尚书立马纠集了一批和他交好的人,准备明日上早朝的时候禀奏此事。
皇帝对此早有准备。
所以当许尚书站出来呈明此事,要求皇帝处罚皇贵妃的时候,皇帝只是漫不经心的听着,看着。
直至朝中半数朝臣跟着许尚一起站出来,跪求皇帝为李氏做主,皇帝攸忽冷笑一声。
“众位爱卿们的消息好生灵通,昨儿个后宫里才发生的事情,尔等今日便就知道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同后妃暗通款曲,淫乱后宫呢。”
皇帝素来是极会给人安罪名的,又联想到之前郑大人的下场,生怕今日自己被皇帝安个淫乱后宫的罪名,届时他们就不是被充入后宫那么简单,而是直接被砍头了。
众臣压低脑袋,颇有些丧丧的说:“臣等皆是从许大人口中听到的这一切,许大人是许贵妃的兄长,知晓宫中动向并不奇怪。”
许尚书就这样被推了出来。
虽说宫规严令后妃不得往宫外传递消息,但宫中若有什么动向,各家妃嫔们基本上也会告知家人。
然而倘若皇帝要紧抓住这点不放,旁人也没办法。
“许大人,是你同贵妃暗通款曲,你们许家人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朕。”皇帝眼下厌极了许氏兄妹,眼下更是抓着这一点直接道:“将许大人带下去,杖刑五十大板。”
许尚书闻言脸都绿了,他就是个文臣,如何能受得住五十大板。
可皇帝罚许尚书有理有据,纵是朝臣也无法为许尚书求情。
许尚书这些年靠着妹妹和外甥女顺风顺水了很多年,就是从前皇帝待他也有几分宽待,这些年下来不免心生得意,眼下竟要被当众责打,心理一时有了落差,不免心生不满,他斗胆在内侍即将把他带下去之前大声喊道:”皇帝可是因要维护皇贵妃,故而要拿微臣开刀?“
”皇贵妃嚣张跋扈,不过刚刚进宫便对曾为皇上怀过身孕的李美人下手,如此草菅人命,皇上还要听之任之,臣不服!“
”那就打到你服。“皇帝很讨厌有人敢质疑自己的命令,他直接道:”再加五十板。“
”至于许昌今日所奏之事,未免你说朕包庇皇贵妃,那今日朕就与你们论个彻底,该罚的罚,该贬的贬,朕绝不徇私。“
”只这一切便等到许昌受完一百板子之后再说吧。“
皇帝存心给这些敢于质疑他的群臣一个教训,又对方才跟着许昌一同站出来的人说:“身为人臣,不思为朕分忧,反而整日盯着朕的家事,眼下更是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和许昌结党营私,拉下去也打五十大板吧。”
皇帝记得,上一回劝他过继嗣子的也是这些人。
这些人中有半数又上了年纪,哪里能受得了五十大板,一时殿外哀嚎声一片。
引殿内众臣心中亦是畏惧。
皇帝登基之初便是有着雷霆手段,先是将与自己作对的兄弟们尽数杀了,又是将朝中反对他的臣子们当众处斩。
一时朝中哀号遍野,但奈何朝中兵权尽数被皇帝牢牢握于手中,他们这些文臣就是反对也没办法,一个个夹紧了尾巴做人。
后来皇帝久没有子嗣,朝中议论纷纷,皇帝本人可能也因此有些颓废,还曾吃斋念佛了一阵,整个人也没从前那般戾气,也肯听人纳谏,看上去倒像是个正常的皇帝了。
就使得他们忘记从前皇帝的雷霆手段了。
眼下被仗刑的人只觉得时间变得漫长无比,然而对于行刑的人来说,一百板子也不过须臾片刻功夫罢了。
这其中一些老臣已经被打晕了。
尤其是许昌,他被打了整个一百板子,整个人可谓是皮开肉绽,看上去可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