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桁怒目相对,刚才一交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了,这一看就是练家子,要不是对方手下留情,自己恐怕要再进一次医院了。
“对不住。”重新带上眼睛的景季同淡淡一笑,“为了能够闯过二哥这一关,不得不出此下策。”
陶桁一个屁墩儿直接坐在地上,恨恨道:“算你狠。”
景季同一面将挽起的袖子放下,一面朝他走去。
看了看他再次被袖子盖住的有力小臂,陶桁心里那个气啊。
“说吧,你究竟什么来头?”陶桁也不跟他啰嗦,直接开门见山。
这丫也是个有心计的,自家小妹傻傻地,说不准那天被卖了还得帮着数钱。
“家里的关系不便言说,多说于二哥也是无益,二哥可放心,于你们而言,我不过是北京大学的一名学子。”
“啥玩意儿?一个都不能说?”陶桁不满了,什么意思,在这儿故弄玄虚?
“……家父是北京大学史学教授,母亲是同校音乐系教授。”
陶桁:……
好家伙,唯一
能说的都能吓死人,怪不得当初下乡时,县里都来人额外打招呼,感情人家那不是下乡,而是去体验生活去了?
“不对……那你当初干啥下乡?在北京好好呆着不就行了?招惹我们家陶花干嘛?”
陶桁将当初是自家小妹一直缠着人家一事,完全归咎于是景季同闲着没事跑去陶家村的后果。
“知青下乡是国家政策,我自当响应,只是因为当时在学术上已经有了一点成果,所以才额外有了任课教师的安排。”
其实是家里怕连累到他,干脆早早地将他派发到乡下,陶家村村长是二叔当年营下的一名兵,这才放心让他去。
当然了,这个情况没必要跟陶桁言明。
“……”得,打也打不过人家,拼家底也拼不过人家了这是。
陶桁挠了挠头,忍不住有些气虚:“这么说来,这事还是我们陶家高攀了?”
“二哥这话我不认同,明明是我心系陶花同志,极力争取您和陶家人的同意,何来高攀一说?”
景季同默了默,又道,“更何况,陶花同志不过用了短短数月时间,便能够考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北京大学,单是在学业上,我便有诸多不如,
眼下勤工俭学也不曾落下课业,单是那一手叫人称赞的厨艺,要说高攀,那也是我景季同高攀了,希望陶二哥莫要嫌弃我这个只懂得学习的书呆子。”
景季同这一番话若是放出去,定然是要被众嘲的。
但
凡是了解过他在学术上已经取得的成就,莫说是敬仰,便是眼下能够让他说这么多话的人,都要受人高看一眼。
但是陶桁知道吗?
那定然是不知道的。
虽然不知道,但是架不住陶家人都是扶妹狂魔啊,整段话听下来,陶桁只明白了一个中心,那就是自家小妹很优秀。
十分优秀!
优秀到让家学渊源的景季同都十分敬仰。
对于陶家人来说,你夸我妹,等于夸我全家,同时还代表了你特别有眼力劲儿。
“不错!你有这个觉悟就值得表扬。”陶二哥已经有些飘飘然,而后又道,“我警告你啊,我们家小妹这么优秀,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他,管你们家是什么背景,我们三兄弟都不会放过你!”
“只要我在一日,便不会让她被欺负,即便是我,也不行。”
“哼,算你识相。”心满意足的陶桁傲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