坞澋狐疑的瞅来瞅去,见桃苏不像是在说玩笑话,立马跳着退后一步,反应不小,“你这是打什么主意,是阴谋吗?”
不怪他会这么想,实在是吃过太多桃苏的亏,这人平常不会做什么陷阱,但一旦要弄就会弄个大的,在合欢宗那些年,坞澋可没少“受苦”。
桃苏懒的搭理坞澋,径直走向云尘,再一次重复刚才的话,“成婚吧,打开这密门,我们可能会有别的发现,虽然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未必有用,但也不能坐以待毙,不提尘欢,其他宗门的那些长老聚集在一起,也是个麻烦。”
他虽是好好在解释,但云尘耳里却听出几分烦躁与不甘之意,桃苏心里大概是极其不情愿的,即便知道是假的,但也不是很能忍受这种折中的法子。
能让他亲自下这个决定,恐怕是受了什么刺激,云尘想了想,只想到那日尘欢出现后,桃苏便一直有些奇怪,这般看来,多半是与那日的事有关。
“既然决定好了,那我们今晚便开始吧,小师妹。”以玦脸上挂了一丝笑容,好似那冰雪融化,终于带了一丝暖意。
即便他自己也知道是假的,但此刻那一直深埋在心底,以为早已忘却的事终于如愿以偿时,以玦似乎已经别无所求。
高山之巅,风声回荡,有些寒意,几个人站在不同的地方,相隔不远,各有思量。
在坞澋和云尘到来前,几人已经讨论过,想来这会儿已经是达成一致,就看坞澋和云尘的选择。
云尘此前确实觉得值得一试,她也不是扭捏性子,既然剧情逼她走到女主的对面,现在又是别无他法的情况,她是无所谓这个的,总归是假的,何况文涧儿早就不打算收手了,她只需先过了这一关,再想后面的事便可。
“为何要等晚上,只需要刻上名字,这步骤也不算复杂?”云尘只是单纯有些疑惑。
结成道侣需要一些仪式,好在以玦曾说过他们二人成婚是不需要这些仪式,只有一个步骤比较重要,那就是在密门上刻上双方的名字,以得到承认,至于形式上则与凡间成亲没什么差别。
云尘是头一次听说过这样的成亲方式,其他人也是,不过这样的好处就是只需要得到密门的认可,不用像其他人那样需要双方立誓,结契,得到上天的认可才行。
“不管真与假,到底也是头一次,总不能那般马虎。”
以玦认真解释,云尘看着其他人,似乎也是认同以玦的主意,只是这样的清净地儿,就算想热闹怕也是难的很。
桃苏看出云尘的想法,一改之前的阴郁,开口道:“身为合欢宗的人,境遇再差也万不能废了该有的礼节。”
“二师兄也就只有在这时候才会搬出合欢宗这一套说辞。”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桃苏有多认同合欢宗,可实际上怕是正
相反,云尘下意识就回怼了过去。
桃苏两指一并,指背捏住云尘脸颊上的软肉,毫不客气的揪住,他今日有些喜怒不定,平日可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如此,“你以为这都是为了谁啊,小师妹。”
两人语气诙谐,故意用了师兄师妹的称呼,无疑是在打趣对方,此番打闹倒是缓和了一下气氛。
一直还处在云里雾里的坞澋,眉头越皱越深,一见人都走光了,他才反应过来,最不可能同意的桃苏,今天竟是同意了,甚至还是主动说起这事的人!
“九缠,你说这真的不是桃苏那厮的阴谋吗?”
蛇形的九缠绕在坞澋的脖子上,不时的还吐着信子,它往坞澋背后绕去,一团白毛在石头缝里显得极为突兀,九缠看着它,而它也正好看着九缠,二者不知道是在对峙还是在商量着什么。
这般显眼的位置,偏生无一人发现,可见今日的白团子是有备而来。
待那白毛消失后,九缠的动作似乎停了一刻,望着某个方向,坞澋得不到九缠的回应,又唤了一声,九缠这才又绕了一圈,绕到了坞澋的手臂上。
……
山下的人又多了不少,虞引单独见了非澜,两人说有多熟悉倒也谈不上,“各大宗门这会儿也都来了,如今怕是正说着结盟的事,不过除却无情宗和那女子的事,恐怕他们还预谋着第三件。”
虞引斜卧在榻上,倒了一杯酒,手往那旁边美人的嘴里递
去,美人自然不会是文涧儿,虽然他独好清纯那一卦,但总归会腻味,偶尔来点风情的美人也未尝不可。
非澜皱着眉,侧身对他,根本不想去瞧,“我当你对她的兴趣会再久一些。”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文涧儿,虞引倒是不反驳,美人娇羞的声音时而传来,虽是低声,但依旧让非澜不喜。
“我对涧儿的兴趣自然会久一些,但这又不代表我会放弃别的美人,说来,你也不必把自己摆在什么正人君子的位置上,我们都一样,何况你这次来不就是为了她来的,我要是对她起了独占的心思,你这可不就白来一趟。”
虞引满是轻蔑,他不怕非澜发作,早在他突破之际,他就猜到非澜一定会有所动作。
非澜笑了,不知是被气笑还是如何,原本不愿直视那般不堪的“景色”,如今却是转过身与虞引正面对视,“她原本就是我的。”
“这不是你当初放弃了她,甘愿送我的吗。”
美人递了一颗灵果到虞引嘴里,指尖湿润,可果子还未被吃下,虞引这一番挑逗可教美人羞红了脸,直说着娇羞语句。
非澜歇了与他继续讨论归属的心思,而是换言道:“各大宗门对她也起了心思,听你刚才的意思,你是不打算干涉他们的决定?”
不干涉,或者说是认可他们的行为……
“你比我清楚,那帮家伙不团结起来还好,一团结起来什么事都能做,当年的
无情宗不就是个例子,论疯狂,我们两个渡劫期的指不准真没他们疯狂。”
比起非澜,虞引看的更透,做的也更圆滑,早从文涧儿现身后,就注定她不可能被忽略,虞引只是选择了最稳妥的法子。
非澜眯着眼,他弄不懂虞引是如何想的,“你就不怕又多出几个渡劫期大能,与你我齐肩?”
美人在虞引的示意下,停了手,识相的退了出去,他直起身子,走至非澜面前,越过他道:“这样不是更挺好的,有人飞升了更好,没人飞升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不是吗?”
非澜瞪着双眼,眼里那一丝疑惑明显得到了答案,虞引竟是想拿那些人的命去赌,飞升希望渺茫,谁也不知道此界究竟是如何一回事,这么多年竟无一人成功飞升,这也是虞引和非澜一直担心的事,他们不敢轻易去尝试,但可以让人代替他们去尝试,只是也并非所有人都是鲁莽之辈……
“其实都无妨,你只要明白就算你阻止也阻止不过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主要的还是前两件事,待我们攻破无情宗,说不定又能从无情宗发现什么。”
虞引说这些只是想让非澜想清楚,免的又要多生事端,要对付尘欢,他还需要借助非澜的力量,自然不希望非澜损了灵力或修为。
这些日子,总觉得被人盯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