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杞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被推到了这天下至高无上之的位置面前,有许多人觉得我不配,若是放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但现在,我想通了,我乃高祖血脉,身上流的是和陛下、曹氏先祖一样尊贵的血液,我凭什么不配?现在,已经有人会因为那个位置处心积虑的想要杀掉我,凭什么我就要为鱼肉被他人宰割,而不是做那个宰割他人的人?我不甘心!既然有人想让我坐那个位置,争上一争又何妨?”
“我要去争皇位!谢二,你我自幼相识,脾气相投,你会真心助我的,对吧!”
曹杞背着手,回头看向谢时郢,神情严肃,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我总觉得他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谢时郢沉默不语,没有回答,片刻,曹杞拍拍他的肩膀:“想通了告诉我。”说罢转身离去。
我回头,看到阿姚趴在窗边的身影,似乎在偷听曹杞他们的,她看到了我,突然朝我微笑,从窗户上下去了。
舜王府的私兵赶到相山庄的时候已是午后。他们很熟练的在山庄前后搜寻一番,确保安全无虞后,将崔浚的尸妥善安置在马车里,一行装备精良的队伍带着曹家姐弟和阿姚离开了山庄。
临行前,我嘱咐了彭烈几句:“这山里最近不太平,你在别处若是还有住处,便先去待上一段时间,小福那里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彭烈抱拳谢过。
其实我有私心,他的射箭功夫了得,我很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安全,但看他似乎没有离开相山的打算,我话到嘴边还是忍住没问。
我和谢时郢驾着之前侯府留下的马车,远远跟在曹家卫队身后。
谢时郢驾着马车坐在车外面,一路上都没有像往常一样说话,我见他眉头一直就没舒展开来,猜测应该是还在愁曹杞让他帮忙党争的那件事。
行过一座山头,到了我们来时的那片平坦坡地,从这里望过去能看到京城的风貌。
但今日和往常不一样,只见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正井然有序的朝着皇城的方向前进,旌旗飘扬,声势浩大!
曹杞他们也现了,停下来观望。
年前就有传闻,靠山王要回京,看这山下这么大的阵仗,也只有靠山王了。
放眼整个大郑王朝,靠山王的军功无人可比,作为当今皇帝陛下的嫡亲皇叔,靠山王的存在就相当于国之重器。
我从马车里探出身来,想要在山下的方阵人群里找寻一抹熟悉的身影,但可惜,除了人头攒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谢时郢转回头看着我,神色稀松平常,道:“兄长应该也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钻进了马车。
因为让道的关系,我们到天黑时分才得以进入城门。城门口,曹杞只身骑着马来到谢时郢跟前,神色郑重:“谢二,我与你所说之事,你考虑一下,这几日宫中怕是要为靠山王接风洗尘,我少不了要随父王进宫陪饮,等过些时日,我再来侯府拜访!”
说罢,双腿一夹,马儿驮起曹杞直入京城大道,朝着舜王府的方向飞驰而去。
悯北侯府门口,多荣、彭小福等人老远看到侯府的马车,飞奔着跑过来。
“侯爷、大奶奶、你们可回来了!”
谢时郢似有心事,只淡淡问了句:“府中上下可都还好?”
多荣笑着回应:“一切都好,只是。。。。”
我接过话头:“吟心的尸体你们寻回来了吗?后事处理的怎么样了?还有满月的伤,她还好吗?”
吟心和满月的事情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谢时郢,一是当时翟丹琼就在那里,正是共同对外御敌的时候,不便告知,二来,我也确实不知道如何开口,怕谢时郢担心。
但该来的总归会来,现在他知道了,额角的筋跳动着,压着声音问道:“吟心?阿观的婢女?她怎么死的?阿观有没有事?”
我正视他说道:“吟心被翟丹琼的侍卫一刀杀了,满月也中了一箭,其余大家都还好。”
彭小福在边上恨恨说道:“要不是夫人挺身而出引走那个坏女人,我们大家都要跟着遭殃!”
谢时郢面色铁青,一把抓过我的手臂,厉声问道:“昨日我问你为何会出现在山上,你怎么没说这些事?你身上可还有哪里受伤?”
我大惊失色,忙看向四处,挣脱开他的钳制,刻意保持了些距离,才冷静回答:“昨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击退蒙面人身上,而且翟丹琼就在面前,我当时要是把实情说出来,我怕你会当场杀了她!”
“她欺我谢氏到如此地步,难道不该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