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谢时垣说过,中书令崔家因为这件事和曹家也交恶了。再多细节他也不愿意给我透露,我只好问阿姚。
“那崔家那边,没遣人问候一二吗?”
“崔家?哼,别说问候了,他们直接将聘书和聘礼都要回去了,更过分的是听闻崔大人连上了好几道奏疏弹劾舜王!甚至公然抬着崔浚的棺材,上王府讨要说法!曹姐姐被气晕过去了几回,人至今还下不了床!”
嗯,这事我听谢时垣说过,看来坊间传闻不假,两家从亲家变成仇家,可真算的上是千古奇闻了。
正说着,谢时垣和谢时郢两兄弟并肩走进来,谢时垣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漫不经心的说道:“可不是吗?亲家变仇家,好端端的一趟出游让婚事变丧事,搁谁这事都放不下,中书令崔望就崔浚这么一个儿子,英年早逝,好不可惜!你说是吗,阿姚表妹?”
只见谢时垣目光灼灼的盯着阿姚,似笑非笑。阿姚面色有些古怪,手指不由蜷紧起来,片刻之后,笑容重回脸上:“见过谢家两位哥哥!”
几人坐下,谢时郢绕过我,坐在阿观身侧,随手抓起一个果子啃起来。谢时垣则是坐在我身侧,紧挨着我。
阿观用手肘碰了碰谢时郢,悄声说道:“二哥哥,吴家姐姐想让你教她骑射呢!”
他眉头一皱,随口说道:“没那闲工夫!”
阿姚就在他身侧,听到这话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谢时郢也反应过来人就在边上坐着,抿了抿唇,敷衍解释道:“我这几日公事繁忙,若真要我教,过段时间再说吧!”
阿姚一听,忙笑着点头。
我在一边看着心中纳闷,看起来阿姚似乎真对谢时郢有点意思啊,可她不是和谢时垣议亲过吗?
我瞟了一眼谢时垣,他估计是也现阿姚的小心思,好整以暇的看热闹,我靠近了他,悄声问到:“他不是和你议过亲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玉带河旁春景不错,要不要趁着人还没来齐,先出去走走?”
不等我回答,他握住我的手起身,拉我出了席位。
我报以羞赧歉意的回望阿观等人,却不料正与谢时郢的眼神撞个满怀。
我赶紧收回目光,转身跟着谢时垣离开营地,身后阿姚的声音传来:“哇,邵嫂嫂与谢大哥哥感情这般融洽,好生让人羡慕!”
马球赛的场地位于玉带河畔的草地之上,春光映着水色,微风吹拂杨柳,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行到无人处,谢时垣松开我的手,我已经习惯他在有人的场合对我亲近些,外人只道是夫妻恩爱。
他走在我前面,没有与我说话。
我率先开了口:“夫君拉我出来,应该不是为了欣赏春景吧。”
他驻足站定:“你与吴家阿姚颇为熟稔?”
我有些疑惑,听他口吻似乎另有深意。
“你说阿姚?她不是你姑父的外甥女吗?你们还议过亲,姑母曾让我随你一样唤她表妹,有过几次接触,算得上熟人吧。”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出我与她的关系,而且故意加重了议过亲这件事。
他很聪明,一眼看透了我的心思,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原来夫人关心的是这个,议亲不假,只是长辈们提过一嘴,我拒绝了。”
我瘪瘪嘴,心道与你议过亲的可不止她一人。小表情被他抓个正着,他带着玩味的调笑,开口问到:“夫人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