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物,默默念叨着藏在心里许久的话。
“杀了我吧,哥哥。。。”
“对不起。。。”
“我想陪她一起。”
哥哥背对着我,沉默着,宗祠里安静的可怕。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哥哥开了口:“我不会杀你。”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一字一句:“你想死,不可能。”
他慢慢的摇着头,眼神冷得让人心悸。
“为了个女人,你想放弃所有?当着谢氏列祖列宗,你敢再说一次吗?”
“谢时郢,你就是个懦夫!”
我嘁笑一声,叹出一口气,无所谓了,我不在乎了,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我的懒散和不在意大约是彻底激怒了哥哥,他捏紧了拳头,怒火即将喷涌而出。
我笑了一下,微微扬了扬头,他的拳头朝我砸了下来,却在临近面门的那一刻擦着我耳边,重重砸在了地上。
拳风呼啸而过,滋啦一声,地板上有细碎的裂开声。
他是带了怒气的,却在临门一脚放了我一马。
他站起身来,刚刚那一拳用尽了全力,殷红一片还滴着血。
哥哥长长叹息一声,带了无可奈何:“她还活着。”
什么?我没大听得真切,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她还活着,就在铜陵一带。”
我激动的拉住哥哥的手臂,声音都带了颤:“你说什么?她还活着?真的么?”
哥哥默然盯着我看,眼里带了冷:“你若有本事,就自己把她找回来,你犯的错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心中升腾起希望。
哥哥是何许人也,手握天下兵马,他一定有我不知道的消息渠道,他说邵筝活着,那她就一定还活着!
见我不成器的样子,哥哥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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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把住我的脖颈,厉声道:“阿郢,你好狠的心,你是笃定了我不敢对你下手是不是?”
我想摇头,却被他箍的极紧,他眼里翻涌着寒光,对我说:“你记住,今日我饶你一命,你这条命永远都是我的,我要你永远都亏欠我!”
是啊,我永远都欠了哥哥一条命,我就是仗着一起长大的情分,仗着他对我的偏爱,我才敢肆无忌惮的夺了他的妻。
混账两个字,我已经说倦了。
后来大半年的时间里,我都往返于邺京和铜陵一带,来来回回找了不下数十次。
那附近的漕帮都和我混熟了,大约是心中有了盼头,稍稍燃起了一丝对生活的希望。
我也渐渐明白过来哥哥话里话外的深意。
我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万念俱灰,想是哥哥为了激将我,才会对我说邵筝还活着。
可我找了大半年了,半点消息都无,夜深人静我忍不住想,哥哥会不会诓骗了我?
用一个假的消息一直吊着我求生的意志?
人在失意的时候,怨气比鬼都重。
凡是在我手里过了招的水匪,我一个活口也没留,杀得多了,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
悠悠转醒的时候被河岸边上的一户渔家救了。
救命恩公姓白,男主人打渔为生,女主人在镇上卖豆腐,他们还有一对七八岁的儿女。
我伤的不重,前胸后背各一刀,腿上还中了一箭。
其余的都还好,就是腿上这一箭,白四娘和她男人拔箭的时候不知箭有弯钩,扯下一大块皮肉,疼得我在晕厥中都抖了两抖。
伤势还没见好,走路都还不利索,哥哥一封信又将我匆匆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