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信合上,心里有了打算。
去年年底好不容易将乌丸打得元气大伤,本以为他们能消停个几年,没想到居然又开始打起了算盘。
若是乌丸和西羌联合,共同犯我大梁北境,届时又将生灵涂炭。
我转身回到屋内,提笔写信,写好了之后,想了想,又补充嘱咐了一句:“你在北边好好给我守着,有甚不懂就去问卢、曲二人,差事办得好,回来就给你娶亲!”
大笔一挥,吹干了墨,装信入封,心情也好了些。
把信交给多荣后,床上窸窸窣窣响起了声音。
她醒了,声音带着含糊:“你昨晚又把满满抱去给乳娘了?”
我笑笑,走上前去坐下来,搂她入怀,温软在怀,岂有辜负的道理。
“那臭小子天天霸占我媳妇儿,还有理了!”
她嗔笑一声,捶了一下我胸膛:“儿子的醋你也吃,不知羞!”
我顺势又脱了鞋袜,猫进被窝里,一阵耳鬓厮磨。
这寒冬腊月的,哪哪都冷,颇不自在,只有被窝里得我心。
把想亲的人都亲了一遭,该做的事都做了一遍,屋外杏姑来敲了两次门,第三次的时候,她终于按耐不住,从被窝里冒出头来答应:“好,我马上起来!”
我抱着怀里的人,滋生出惰意。
“左右今日也无事,急什么?”
她白我一眼:“晚上要去宫里赴宴,王府里这一堆事都得在年前做完,你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边说着边起身,一件一件的穿衣服。
等她穿好了下地,来拉我的手:“你也起来,躺着像什么样子,待会儿杏姑进来看到了,多难为情。”
我嘁笑一声:“怕什么,闺房之乐,杏姑通情达理,岂会不懂?”
话虽这般说着,但我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她介意的事情我就尽量不做,起身将衣服一件件穿好,拉开门,杏姑和新月正在门外站着掩嘴偷笑,一个手里捧着王妃吉服,一个伺候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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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半道,突然又回过身来,对新月说:“王妃是不是有一套和田玉花丝镶嵌的碧玉头面?今日入宫,就戴那套。”
新月不知所以,只讷讷的点点头。
我笑笑,遥想当年她头一遭随哥哥入宫面圣就如此打扮,那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子的容貌产生了遐思。
花容月貌面,出水芙蓉姿。
我是个极为小心眼的男人,时不时会生出些促狭的小心思,我的媳妇儿天下无双,就该艳压别人一头!
傍晚时分,我们一家四口带着丫鬟乳娘,朝着皇宫前去。
现如今,这宫里住着的那位是我的亲哥哥,自打哥哥坐上那把龙椅之后,我便知道,我俩之间除了兄弟这层身份外,更紧要的是君臣。
先君臣,再兄弟。
宫里的勤政殿,殿前侍奉张内侍随着哥哥登位,他也升了司礼监都知,是哥哥身前一等一的心腹。
至于哥哥是什么时候在宫里埋下的这枚棋子,我不得而知,当然我也不遑多让。
杨则安过来给我们添茶水的时候,恭恭敬敬叫了声王爷,我含笑应下。
他是我当年偶然结识的一个小黄门,替我传过几次口信,宫里的风向瞬息万变,每个人都在为以后的生计找门路,我就是杨则安找的那条门路。
前两年,他认了张都知为干爹,我并不意外,宫里的人都精着呢,哥哥事后有意无意给我提过一嘴,我对他只有坦诚,无一隐瞒。
当时哥哥笑着提点我:“人心这玩意儿,你还要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