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是顾长安,我之前让帮我捎身份证t的那个舍友,我在清大的好朋友,你们之前见过的。”许夏竹扯着她的胳膊介绍着,“咱们去楠竹吃午餐带着长安一起吧,我们好久不见了,她可是帮了我许多忙呢。”
“当然可以。”许泊枫只一瞬注视,末了,勾起唇角,极其绅士地朝她点点头,“你好。”
成熟男人嗓音低沉醇厚,研判商场许久的目光让她对视时有些紧张。
她手指攥了下裤脚,冲他点头:“夏竹哥哥好。”
许泊枫将小姑娘有些拘谨的模样尽收眼底,手指拂了下垂下的银色眼镜链子,转过身和司机说话去了。
楠竹坐落在郊区,远离市区的喧嚣。
餐厅里古风古色,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服务生穿着淡雅的青花瓷色系旗袍,端着盘子在包厢之间进进出出。
顾长安看了菜单,这里的菜式贵在造型,光是一个鸡蛋豆腐都能雕刻成摊开的书本形状,上面是鸡蛋羹堆迭的花朵,一道菜大几百。
旁边的许夏竹翻开着菜单,已经连着点了七八道菜,顾长安心里悄悄地叹了口气,也就这种富贵人家的小姑娘喜欢吃这种东西了。
眼见着许夏竹一口气点了□□道菜就菜单递还给服务生,旁边打电话回来的许泊枫手指在餐桌边缘敲了下,铂金鹿角袖口别得规整,他抬眸看向服务生,目光示意了下,“麻烦把菜单给这位姑娘。”
随即,他缓慢地看过来,视线落在顾长安身上,“长安,你看看想吃什么。”
鱼尾
眼见着许夏竹一口气点了□□道菜就菜单递还给服务生,旁边打电话回来的许泊枫手指在餐桌边缘敲了下,铂金鹿角袖口别得规整,他抬眸看向服务生,目光示意了下,“麻烦把菜单给这位姑娘。”
随即,他缓慢地看过来,视线落在顾长安身上,“长安,你看看想吃什么。”
这有些别致亲昵的称呼,叫得顾长安搅拌奶昔的汤匙险些从手中滑落。
她惊惶抬眼,服务生已经将菜单呈上来了。
许泊枫正低声与旁边的许母说着话,神情淡然,仿佛刚刚那个称呼就是他们平常交谈时叫的。
他如此坦然,倒成了她做贼心虚遮遮掩掩了。
许夏竹凑了过来:“对哦,长安你还没点爱吃的,我跟你说这道糖醋松鼠鱼很好吃,他们家做鱼的师傅还会片刀花,给鱼的背脊开花,炸出来再浇上糖醋番茄汁,巨巨巨巨好吃。”
顾长安将菜单递还给服务生:“那来一份这个糖醋鱼。”
那边许母与许泊枫说完话,一抬眼,看到两个小姑娘头对头凑在一起笑得神秘,欣慰道:“见到夏夏有关系这么好的朋友,还是个这么漂亮文静的孩子,我真是心里头都放心舒坦。”
许泊枫依言,镜片后目光觑于女孩身上,手指轻摩挲着杯耳,“嗯,我之前见过这个小姑娘,也是帮了夏竹不少忙。”
许母看得更是舒心,慈爱地看着顾长安:“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又这么乖巧懂事。”
一顿午餐吃的其乐融融,许母因着顾长安是许夏竹好友的原因,对她更是百般照顾。
午餐结束时,许夏竹接到了辅导员电话,说迎新晚会需要她准备节目,许夏竹从小学习大提琴,音乐天赋了得,于是闹着要许母陪她去逛商场买迎新晚会表演时穿的晚会裙子。
许泊枫让司机陪着,他亲自取了车,顺路将顾长安送回清大。
顾长安百般推脱,男人已经步入阳光下,绅士体贴揿开副驾驶车门,细碎的光斑从林间跃下落在他笔挺极具质感的西装外套上,斯文儒雅。
她推脱不得,上了车。
车子一路到了清大,临下车前,许泊枫叫住了她。
男人单手掌着方向盘,银丝眼镜后的狭长眼眸看着她,“扶手旁边的礼品袋你拎上。”
顾长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座椅旁边放着个白色的礼品纸袋子,上面印着英文花体字的logo,品牌她不认得,但是一看包装就价值不菲。
“不了,随便收别人礼物不太好。”顾长安连连摆手,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就要溜,“谢谢您送我回来。”
许泊枫被小姑娘如此拘谨警惕的样子逗笑了,猜测是学校里追她的男孩子不少,索性锁了车子拎着礼品袋下来。
男人身高腿长,几步就追上将人挡下。
“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刚刚餐厅送的公仔,我拿了也无趣的小玩意儿,顾同学收下就好,”许泊枫弯腰,将袋子不容拒绝地塞到顾长安手中,“当做是这段时间照顾夏竹的一点心意。”
男人手掌微凉,一触即离,风度翩翩恪守着礼仪。
直到劳斯莱斯缓慢地消失在道路尽头,顾长安才低头打量手中的东西。
她边走边拿出来拆开,果然是只棕色的毛绒小熊,穿着蛋糕裙头上带着小礼帽,乌黑的眼珠子憨态可掬地望着她。
有些可爱,她笑笑,见到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放心地将东西塞进了袋子里。
顾长安心情颇好地哼着歌往宿舍楼走,刚转过拐角,与迎面而来,啊不,应该说是蓄谋已久的某个人视线倏然撞上。
谢筠应该是午休时间去冲了个澡才下来的,黑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懒得擦干,水珠顺着发梢滚落,凉意沁湿了军绿色背心的布料,深色的一大块布料贴着肌肉隆起的后背。
听到脚步声,他撩起眼皮来,压住一道极深的皱褶,堂而皇之地往向她。
像是被一口雪亮利剑刺向胸口,里面带着冷淡和克制的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