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冲进来后,才现吴踅也在,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吴踅放开搂在怀里的闻箐,棕眸冷厉地扫视奔进来的妇人,不怒自威:“没规矩。欲见王妃先通传,见到后先行礼”
“这些礼数,都被你这老狗吃到了肚子里?”
只看随闻箐陪嫁过来的这些人,就知其父母对她不怎么上心,身边都是一群没规矩的货色。
闻箐对自己傅母还是很有感情的,见她被吴踅怒斥,忙打圆场道:“许是有什么要紧事,金婆这才乱了分寸。”
“是!是!是!还请殿下恕罪!”金婆忙向吴踅磕头赔礼。
闻箐求了情,吴踅也不会下她的面子,语气不耐地问:“生何事?值得这般大惊小怪?”
金婆颤声道:“大王他他殡天了!”
“什么!”闻箐忍不住尖叫。
宁川王虽然待闻箐不怎么好,但到底也没有虐待过她,更是她的父王,乍然得闻他身死的消息,尖叫一声,当即就晕了过去。
吴踅忙扶住了她,一脚就踹向了金婆:“歹毒的老妇,明知主人有孕在身,还敢将这种消息直接通传,其心可诛!”
“不!不!”
被踢了一脚的金婆痛叫都不敢出,立马重新跪好,连忙摆手道:“是王妃,王妃秘密传信过来,老奴看到这消息,就立马”
“王妃,谁是王妃?这里的王妃只有一位!”吴踅厉声呵斥。
吴踅当然知道金婆我嘴里的王妃,指的是宁川王的王妃,也就是闻箐的生母,但这金婆说话这么不过脑子,还是闻箐的傅母,让他十分动怒。
偏偏闻箐心里是真有这不着调的傅母的,这个时候也不好处置了她。
若是处置了傅母,此时正有孕在身的闻箐必会心伤,弄不好还会多想,算是打了老鼠伤了玉瓶
“奴奴,说错话了,还请殿下恕罪!”
金婆被吴踅吓破了胆子,突然觉得宁川王骤然身死,都不是什么大事了,只要眼前人能息怒,饶过她这一回。
吴踅招手让他安排到这里的年长婆子过来,先将晕倒在他怀里的闻箐带下去好生安置,请太医来诊脉。
安置好这些,他才在茶桌边重新坐下,寒声问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的金婆:“宁川王到底怎么回事?
“你又是如何收到的这消息,一五一十的说。若敢有所隐瞒,或是言辞间含糊不清,便让你尝一尝我蛮族刑罚的滋味。”
金婆哪敢有所隐瞒,忙将她所知道的一切事一五一十的禀报了。
原来是宁川王突然于两日前中毒暴毙,宁川王妃不敢声张这事,唯恐宁川王一死,他底下的那群手握重兵的大将们,不会安分让她的儿子继位。
于是,宁川王妃便秘不丧,先将此事死死地瞒了下来,思考对策。
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听说如今在他这里很是受宠的女儿。
被传密信来通知了金婆,想让金婆鼓动闻箐在他这边吹枕边风,好让他即刻带兵过去相助。
吴踅听完宁川王妃的打算,觉得她想法天真的同时,又觉得她有几分厉害。
天真之处在于,他觉得依靠他女儿在他这里获得的宠爱,他便会出兵去帮她儿子顺利登位。
厉害之处在于,宁川王是骤然暴毙的,她竟然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并将宁川王暴毙的消息压的死死的,到现在都没有人知晓也确实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