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际野将目光移到琵琶老师脸上,在头上那朵小白花上停留了一秒才点了点头。
他和何艺算不上熟,对她的印象停留在同事身上,除了话挺多之外没有什么别的更深刻的记忆点。
但很明显,游星戈和她刚刚是走在一起的。
很熟吗?
程际野的手在口袋里摩挲了下录音笔,才面不改色地移开了视线。
何艺又多看了他们俩好几眼,被这完全插不进去的气氛压得要窒息了,最后只好露出个温温柔柔的笑:“说起来,这件事真奇怪,那些人看着也不像是冲着钱来的。”
确实不是,游星戈刚被包围时能感觉到比起抢钱什么的,更多的是冲着他的人,尤其是拿刀总想往他手边砍。
可惜一脚被他踢出去了。
说起来这还算是证据。
他捡起来那把刀往怀里揣,何艺看着那刀,表情都变得有些苍白。
要是游星戈真手无缚鸡之力,这刀砍下去得落个半残。
偏偏卷青年扬起来个笑:“别的不说,刀口不错,拿回去切菜。”
其实从刚才他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那几个混混冲着人来,在祈城和他有交集又能干出这事的人,无非就是那个谁。
在书里沈质也干过差不多的事情,因为对男主打扰过他的好事深有不满,派人堵过程际野,只是没想到这下变成他了。
程际野开口:“给我吧。”
游星戈犹豫了两秒就递给了他,顺便还能开个玩笑:“你刀工比我好。”
心大莫过于此。
何艺眼神有点复杂地看了眼他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头上的花迎风飘着,她语气温和地眨了眨眼:“如果后续报警需要我的话,我可以随时出来作证。”
说完这话,她又瞄了眼程际野,黑的主唱微微颌,同她礼貌地道谢。
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态度。
她心里泛酸,心想就算是再好的兄弟,这关系也太过了吧。
哪有会那么紧抱着自己的朋友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提出了告别,卷头的青年还最后还朝她挥手,很友好的模样。
巷子里下水道的味道在晚上格外浓烈刺鼻,月光却很漂亮,连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的虫子都在井盖边顿住了,程际野看着他的腕骨,月光下白的不成样子。
“没伤。”游星戈注意到还摊了摊手给他看。
那确实是完好的不带一点伤口的手腕,程际野却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他的语气很自然:“没伤就行。”
他其实想问问何艺和他什么关系,又不知道以什么立场问。
不管怎样,这个问题问出口都有些微妙。
毕竟说好的朋友,那就要止步在这里。
程际野抿了抿嘴角,内心有点酸涩。
就算是他所想的那个答案,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责问或者做些什么。
游星戈不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自己倒突然想起来那份谱子。
他将躺在单肩包里的谱子拿出来递给程际野:“刚刚何艺给我的,你上次去培训班落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