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星戈挑了下眉:“最后一次。”
凉凉的晚风一吹,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不少,连语气都比刚才清晰。
程际野问:“杜乔呢?”
李钴摇了摇头:“她回去了,除了查尔斯一个人都没喝倒。”
所以说不要轻易放言要喝倒别人,那样最先被喝倒的人往往是自己。
游星戈弯起眼睛:“回头小乔姐肯定懊恼不已。”
不过,过度饮酒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他走过时乘其不备从李钴手里取走了杯子,推开了门才回头说:“过度饮酒损伤大脑神经。”
他状若无奈般摇了摇头。
趁着李钴愣神的功夫,他们两个推开了门,酒的后劲上来,游星戈都没回头看李钴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他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程际野开口:“他回去大概率要被说了。”
游星戈道:“结婚的人嘛。”
他这话带着笑意,放下杯子的手顺势插进了兜里,可能也没意识到现在自己也处于喝醉的状态。
程际野把手递给他:“该回家了。”
从楼下堂前传来的热闹人声都不能阻挡这句话里的柔软意味溢出来。
游星戈没有犹豫地把手递给了他。
他们下楼的时候,属于学生的开学礼已经将要结束了,蒙着一层薄纱黄灯光的大堂里熙攘得不行,卷毛青年的手很温暖,牵得又紧,总让程际野以为他现在已经和这个人挨得很近了。
毕竟只差那么一点。
他只需要伸手把这个人心头蒙上的一层雾气揭开就行。
让他懂得,什么是爱。
喝酒不能开车,也不能骑车,他们是打车回去的,盛夏接近尾声的夜晚已经称不上燥热了,街道边人也多了起来,灯火通明得隐隐带上繁华的前兆。
秋天驱散了祈城身上蒙着的薄薄的灰。
同样是二楼,但是灯光没有饭店那么明亮,空气里米兰花的味道有些浓郁。
楼上新搬来的租客正提着垃圾袋下楼,看见昏暗楼道里牵手又挨得很近的两个男人时还一愣,但是依旧自来熟般给出了友好的点头微笑。
游星戈大脑现在有点晕,感情上的互搏加上酒的后劲耗费了他的大部分心神,只朝这位新租客点了点头。
程际野掏出钥匙的手一顿,他在这位租客略带浓妆的脸上停留了下才收回目光,招呼声淡淡的。
浓妆,和高大身材并不相符的印花T恤,铆钉配饰。
虽然楼道里并不明亮,但很明显这是个男的。
在此之前,他和游星戈都没见过楼上的租客。
然而就在他要打开门进去的时候,这位提着垃圾袋要往下走的租客回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的话里友好又好奇:“对了。”
话刚脱口而出他就意识到自己粗犷的嗓音和这身装扮有些不搭,于是他硬生生转折了语气,让它变得更温和一点:“你们是搞乐队的吗?”
他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