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关心过他。
可是,有人来救他,也很好,不管是他哥还是那个叫钟情的赛车手。
那证明他还是很重要的。
雨水把南城打湿了,塔般的高楼压迫着江景,带着让人呼吸不上来的威势。
钟情睁开眼的时候,先被房间里的冷色光闪了下眼,然后才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后面有点痛,他的手摸上后颈,纱布的触感传来,他微微眯起眼才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灯光。
曲棍打人还是不错的,是一根劲道的好曲棍。
也没有那么痛。
钟情勾起嘴角,家庭医生看到他醒来,原本正在写的记录册和一边摆放的药都暂时被搁置在一边,忙不迭地就要出去叫人。
敞开的房间门口还有两个保镖的身影,房间布局惨白简洁得近乎冷,毫无人情味。
钟情摸上后颈,试图把纱布给揭下来,脖子能正常扭动,他还没有伤到这种程度。
他不喜欢被纱布裹着的感觉。
外面还在下着雨,踢踢踏踏的雨滴打在别墅外的梧桐叶上,声音很低。
门外的脚步声很沉稳,先于本人探出一片门口深黑色的衣角,被毫无褶皱的西装包裹着的身材,接着才是江霄那张冷峻的脸,进来的时候旁边的保镖已经自动把门关上,哐当很轻的一声。
有檀香味传来,江霄坐在了床旁边的椅子上,压迫的气势被冲散了点。
这房间有点阴冷,也许是南城的天气惯来如此的缘故。
江霄先开了口,很随意地找了个不是话题的话题:“你醒了?”
刚被敲了个闷棍才醒的钟情坐在床上,正往后扯着纱布,听到他的话时抬眼看了看,才笑眯眯开口:“我睁着眼。”
这个问句问得太没水平了。
江霄沉默了下。
这个人还是不开口的时候最有意境。
他看向钟情,脸上表情挺无所谓的男人也满脸莫名地看向他,手里还扯着纱布的线头。
“谢谢你搭救我弟弟,”江霄淡淡地收回视线,“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家帮助的,请尽管提。”
他往后靠了点,影子在床边笼罩出一小团阴影,衣服扣子依旧扣在最上面一颗。
公事公办,和房间装修如出一辙的风格。
可惜这对钟情没用。
“我助人为乐,”钟情接道,“不过如果您真的想谈报酬的话,我可以提供银行卡号。”
他的黑眸里盛满真诚。
江霄:“……”
面前的男人微微弯起眼,黑色短下打的那颗耳钉在房间的灯光下熠熠生辉,终于完整把纱布扯了下来,一条腿屈起来,绷带被夹在指间,他闲得没事把玩着,又开口问:“说来您弟弟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出来?”
钟情这句话问得可切实际。
“他和我吵架了。”
江霄倒不在意家事被人知道,神色淡淡地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