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檀香味散了点,其他味道就涌了上来,江霄看着这个男人手又往后揭绷带,线条紧绷的手臂在黑白条纹家居服里若隐若现,眉目里多情湿润的意味就被压下去了。
好吧,这衣服确实很像斑马。
江霄扯了下嘴角,上手把钟情脖子上最后一个绷带贴给揭掉,指尖比后颈的皮肤要热一点。
“医生说你的伤没有大碍,需要休息几天。”
“明天留下,江一恪吵着要见你。”
很强势的语气。
这男人真是无时无刻不让他想起研究所里四四方方的墙壁和毫无生意的苍白天花板,只有亮度没有色度。
“我还要上班。”
江霄不耐烦道:“上班重要还是养伤重要?”
钟情耸了耸肩:“你说得对。”
看来酒吧接下来两天将要失去一位善解人意的调酒师了,他会想念玩牌的日子的。
江霄扫了他一眼:“你身上什么味道?”
钟情说:“没什么味道啊。”
江霄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在钟情身上闻到了雨里掺着的风的味道,南城临海,这味道就有点咸。
钟情抬眼看他,身上掺着冷气、雨丝和风的味道更浓烈了一点,黑下一双黑眸显得气定神闲,又冷又酷又淡,江霄不喜欢这个味道。
这种风一样的湿润冷味,像是赛车飙到最高限时会沾到的,闻起来有点酷烈。
和钟情这个人一样。
江霄往后靠了点,扣住最后一颗扣子的衣领之下的喉结动了动,那双深沉的眼睛往下垂了点。
“江一恪睡了,不要让他明天见不到你。”
钟情说:“他很想见我?”
江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开口的话缓慢:“见义勇为的优秀市民,该为你颁个奖章。”
钟情:“。”
钟情:“过誉。”
那块绷带贴粘在江霄的指尖,他不太习惯碰别人身上的东西,一转手又给贴回钟情的手背上,手指一触即分。
钟情垂眸看了眼手背上那块白色的绷带贴,开口:“我饿了。”
江霄:“你猜现在几点?”
他不喜欢晚上家里有别人,别说佣人,保镖和医生都只会在今晚这个特殊情况下出现。
钟情扬起嘴角:“那我自己去煮?”
江霄扫他一眼:“没有这个道理。”
钟情算是伤患。
但是他也不会煮饭。
江霄垂下眸,露出了个思考的表情。
于是在夜色很深的时候,钟情吃上了保镖大哥煮的面。
最后还竖起大拇指给出了色香味俱全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