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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审讯顾瑛1（第1页）

历史上，能力只有升级，并没有退化一说。

医学部高度重视此项案件，派专人跟进调查。

普通人觉醒能力，是为基础能力，仪器测量显示为绿色。

经过后天训练或是受到刺激，可升级为低阶、中阶、高阶能力，对应为蓝色、紫色和金色。一般来说，升级能力一次到位。在极少情况下，低阶能向中阶升级，中阶能向高阶升级。

顾瑛现在退回低阶能力，其能力表现为“主人——影子”互换，且影子无法复制。

密室里百来个影子都来自同一人，可单独行动，有点像“撒豆成兵”。但低阶能力的“数影操纵”无法复制影子，攻击力大大下降。还有就是影子并没有性别，凝成实体的影子与光投影而成的影子完全相同。

周穆舟和傅清川也是第一次知道能力居然能够退化，退化原因不明。

傅清川早在地下室的时候就察觉出顾瑛的能力异样，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使用药物被迫提升。

这时，审讯室的大门再次被敲响。

张泽水说了声“进”，小西带着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乔然没见过他。这个人将近五十岁了，有点秃头，挺着个啤酒肚。

啤酒肚站在张泽水和小西中间，乔然看得出张泽水对他很是恭敬，听见他叫啤酒肚“马科长“。

“这是特殊能力管理局审讯科科长马敬业。这是乔然。”张泽水给两人互相介绍。

乔然向马敬业问好，马敬业笑眯眯边点头边说好。

单向透视玻璃前摆了三张椅子，乔然学着周穆舟和傅清川的样子拿起桌上的头戴式耳机，戴在头上，调试声音和频率。

张泽水用指纹和虹膜打开审讯间的防盗门，带着马敬业和小西走了进去。

乔然正认真调试，忽然感觉耳朵上一空，只见眼前是周穆舟放大的手。

周穆舟将她左耳的耳机向后推了推，露出半个粉白色的小耳朵。

“马敬业的能力是‘实时测谎仪’，他可以分辨出对方有没有实话。但是如果真话杂糅点假话，他的识别能力会下降5o%。”周穆舟说完这句话，又将耳机复原。

他身旁的傅清川目不斜视盯着玻璃另一侧，一只手随意地转着笔。

乔然心脏剧烈颤动了一下，她有些不习惯和认识不久的人有如此亲近的的动作。

就算是秦逸，也是两人在一起大半年才第一次牵手。

她觉得自己的原则好像一次次被周穆舟打破，脑壳疼。

“顾瑛，女，38岁，兴城人。19岁家道中落，拜Z省当时数一数二的吴师傅学习皮影戏。21岁嫁给裁缝马中民，随丈夫一起搬到临城……”主审官是张泽水，他简单地询问了一些事情，顾瑛皆是有气无力默默点头。

“十年前，你是否用影子杀害丈夫马中民。”张泽水拿出厚厚一叠照片，小西停笔记录，将照片递给坐在审讯椅上魂不守舍的顾瑛。

顾瑛无神的眼睛终于动了动，她转眼珠子的动作很僵硬，好半天才将目光聚集在桌前的照片上。

她颤巍巍地伸出戴着手铐的手，一张一张翻看。

有黑白照，也有彩色照。照片上有她丈夫马中民，也有她大徒弟吴白，甚至还有她的师傅。

她听到张泽水严肃的声音继续在耳畔响起：“吴白是你和你师傅的儿子，你怀孕那年以找到失踪家人为借口，避开丈夫马中民的视线，偷偷生下他。后来又设计马中民捡到吴白，将亲子变为养子。”

张泽水看着面色如纸的顾瑛继续说道，“后来你丈夫现了吴白是你亲生儿子的事情，与你大吵一架。”

顾瑛的紫色嘴唇略显苍白，她颤抖着手翻开照片，视线定格在一张长满芦苇的水塘上不动了。

记忆一下子拉回到十年前。

丈夫马中民现顾瑛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还将自己妻子和别人的孽种当成亲儿子养了八年，气愤地将顾瑛暴打一顿。

顾瑛被打的下不来床，浑身伤痕累累，看起来就像受了酷刑一般。

她知自己理亏，并未还手，也没有任何抵抗，只是默默流泪。

咸咸的泪水浸透伤口，让她身上愈加疼痛难忍，高烧了好几日都不见好。

马中民越想越气，他扬言要弄死吴白这个小杂种，于是顾瑛慌了。

她强撑着病态的身体，尾随马中民，在经过一片芦苇池塘时，她用马中民自己的影子，将马中民拖入池塘，伪造成马中民溺死的样子。

“马中民是附近有名的裁缝，他最爱给你做旗袍。附近的居民都说你们伉俪情深，即使他死了这么多年，你也没有再嫁，而且还念旧地穿着他亲自给你做的旗袍。”张泽水看着泣不成声的顾瑛，心中觉得有些可笑。

一个人居然能同时爱上两个男人，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顾瑛的情况越来越糟糟糕，心理和身体的打击让她整个人像无力的棉花娃娃，只能靠着环形椅背支撑。

不知过了多久，顾瑛才从沉重的记忆中过苏醒。她用沙哑的嗓音“嗯”了一声。

马敬业对着张泽水点点头，表示顾瑛确实是杀害其丈夫马中民的凶手。

“吴白现在在哪儿？”张泽水继续问。

一提到吴白，顾瑛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我的大徒弟，吴白，他很会写剧本，但是我们意见经常不符，这几次演的都没按照他的剧本来，估计是赌气离家出走了。”

张泽水想到了两个版本的《素月》，于是点点头。

“叛逆期的孩子就是这样。”顾瑛的眼神中写满悲伤，“一点也听不进大人的话。”

“他离家出走好多天了，你不着急吗？”张泽水粗略地一算时间，吴白离家有半个月了。

顾瑛紫的不正常的嘴唇抖了抖：“着急……也想他……但是我不敢找他，我怕他看见我又生气。”

“没事的，等他气消了，他自己会回来的……”顾瑛像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