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切尚无定论,但谢清玄却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抓住了这团毛线的头儿。
屠戮始终没有停下。
只见铁笼之中,林净霜押注的那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已经彻底占据了上风,他又将一个男人的颈骨拧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男人脸上已经脏污不堪,好像是浴血中的修罗煞神。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整个铁笼之中便只上下这个男人和一个虚弱无力的年轻女子。
女子一身是血,那都是别人厮杀时,喷射到她身上的。女人看着男人,缩在笼子的一角,瑟瑟抖,像一只幼小的困兽。
观众席上,本就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的赌客更加丧心病狂起来,他们欢呼着让已经占有碾压式优势的男人杀掉女人。
“杀了她,杀了她!”
“快点杀了她!”
男人早已被这残酷的弱肉强食法则彻底变化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机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不断向他磕头求饶的可怜女人,然后一脚将女人踢翻在地。
这一脚力道极大,女人直接被踹得呕出一口鲜血,可是男人丝毫没有恻隐之心,他用脚狠狠踩住女人的脖子,然后慢慢加大脚下的力度……
女人用手指扒拉他的脚,似乎很想挣扎着活下去。
但是他知道脚下这只可怜的羔羊无论如何是无法在这个猎场里活下来的,男人可以像方才那样一样,快了结掉这个女人,但是他清楚赌客们变态的趣味,他知道只有狠狠折磨这个女人,才能取悦这些变态赌客……
而此时,押注在男人身上百万两白银的赌客却提出了一个让谁也想不到的恐怖要求。
年轻男人是皇城里有名的恶劣纨绔子弟,“喂——大块头,你往常的屠宰手法我们大家早就看腻了!”
是的,这些丧尽良知的赌客并不把笼中的遇难者当做是和他们一样的人,这些笼中的赌注是牲畜,所以只能被称作是“屠宰手法”,而不是“杀人方法”。
谢清玄心头一阵冒火,但是凡人的气运生死皆有定数,修真之人不能随便插手,恐沾因果业障,被降下天罚。想到这层,谢清玄又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强迫自己坐在椅子上。
然而让谢清玄没想到,接下来这个恶劣纨绔再次吐出来了多么邪恶变态的话语。
“不如我们今天玩个新鲜的,你把这个女人草了,左右她都要死了,今天晚上就便宜你小子了,而且这姑娘,模样身材都很俊俏呢!”
谢清玄手中的茶杯顿时碎掉,这些人……真是该死。
小厮被茶杯碎裂声吓了一跳,“贵人……您怎么了?”
谢清玄强行对他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只是手滑了而已。”他方才没忍住怒火,手劲儿一大,结果茶杯直接碎掉,连他的手掌都被碎片割裂了,缓缓渗出鲜血。
谢清玄随意捏了一个恢复诀,便将血止住了,然后把手默默缩回了袖子里。
女人听到观众席上铺天盖地的怂恿,她终于绝望地流下了眼泪,她本是天称国的一个农妇,几年前,天称被邻国圣墟所灭,整个天称的黎民百姓都成了俘虏,他们被一批一批压进圣墟国境,而她则被蒙着眼睛,和其他天称人一样秘密从关押战败国俘虏的监牢里送到了这里。
男人听到赌客这个十分侮辱性的请求后,也是一愣,虽然他早就抛弃了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但是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去□□一个女人,他内心深处是拒绝的。
男人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他咬咬牙,准备直接踩断女人的颈骨,让女人死得体面一些,也许是他作为天秤国同胞的最后一点良心了吧。
可观众席上的纨绔却好像料到他的这般举动一样,纨绔敲响了身边的青铜钟,这个钟每一场只有押注最高的客人才能拥有,押注最高的客人敲响青铜钟,便意味着可以使用特权,让铁笼中的人牲执行自己的命令。
如果人牲不同意,那么如意坊将会亲自动手将不听话,不会取悦客人的人牲杀掉。
“呦,真是稀奇了,平常不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嘛。今日倒是起了怜香惜玉之情了……”
“老子买你那么多注,想看点新鲜玩意儿,都不给看?真是给了你脸了!”
男人听到观众席上的谩骂,死死攥住了拳头,牙齿紧闭,好像要咬出一口血肉一般。
但最终他还是妥协了,他别无选择,他这只不过也是为了活命罢了……
男人拖着女人的双脚,将她从铁笼的边缘拖到中央,好让观众席上的赌徒们看得更清楚些。
他整个人被众人的欢呼声包围着,甚至连意识都有些不清了,听着自己热烈的心跳声,机械地撕开女人的衣服,仿佛只是在执行一项再正常不过的命令。
就在众人兴奋得看着这令他们血脉喷张的一幕时,男人的身子却摇晃了几下,然后轰然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