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梁高挺,薄唇紧闭,整张脸线条刚毅而分明,透露着一种不羁的傲气。而最引人注意的还是那双血红色的眸子,那双眸子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然而,此时他却努力隐去眸中的锋芒,以更为柔和的目光看向白曦,他语气诚挚道:“你说。”
白曦面无表情,声音冷淡而平静,对于墨垠展现的善意,他仿佛视而不见,只是冷冷地开口:“冥王何时知道你还在世?”
墨垠笃定道:“直到我收服驭命之时,他才察觉到。”
白曦继续追问:“那与驭命结合的幽魂殿,以及与天篆玉简相融的骨囚笼,这些并非因你而设?”
墨垠怔了一下,随后道:“法器之间的结合绝不可能一朝一夕完成,冥王像是早有防备,只是不知是你们正好撞上,还是朝着你们而来。”他蹙眉深思:“但若是朝你们而来,那只大手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想挑战天道,取而代之吗?”
忽悠
白曦淡淡地瞥了墨垠一眼:“挑战天道,并不等同于它有意取代天道。我若决定助你,自不会犹豫,你无需夸大其词。”
墨垠靠近了些,神色凝重道:“我绝非夸大其词,那只神秘大手,其实力远超常人想象。它曾长时间操纵我,我舍弃了肉身才得以摆脱其控制。如今冥王已经称它为主上了,若冥王都难以抵挡其诱惑与控制,那么其余四界的首领岂非也面临着同样的危险?这股力量深邃且不可预测,如今更是公然挑衅天道的威严,恐怕这只是它企图统治这个世界的开始。白曦,此事极为严重,你必须立刻向天道报告这一异常情况。”
白曦垂下眼眸,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随后,他取出一张金光闪闪的符纸,纸上的图案与他的额头印记如出一辙。他伸出修长的双指,在符纸上划出繁复的图案,然后点燃符令,轻轻贴在自己的额心。符令在他的额间缓缓燃烧殆尽,当他睁开眼睛时,眸中流露出了一丝迟疑。
紧接着,他连续燃烧了几道相同的符纸,每一次都全神贯注。完成后,他的神色更加凝重。
墨垠急切地问道:“情况如何?”
白曦抬眼,目光深邃:“无回应,似乎是被中途被截断,并未发出去。”
他向墨垠一挥手,墨垠便重新变回了那只猫,白曦站起身道:“你在此处等我,我要去找他其他天命者探个究竟。”
当天夜里,月色稀薄,星辰隐匿,山峦深处,在一片远离尘世的喧嚣荒凉之地,墨垠静静地坐在一块巨大而粗糙的石头上,他的身影与周围荒凉的景色融为一体,显得格外渺小。他的目光穿越过幽暗的夜色,锁定在不远处正闭目凝神的白曦四人身上。那四人分布得错落有致,彼此间相隔丈许,正在进行一场古老而庄严的仪式。
四人的额心,那枚太阳眼金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如同四颗微小的星辰,在黑暗中熠熠生辉。随着他们呼吸的起伏,金纹中的光芒缓缓升腾而起,逐渐汇聚成四道细长的光束,直冲云霄。这四道光束在空中交织、缠绕,如同四条绚丽的绸缎,在夜风中轻轻舞动,又似灵蛇般灵活多变,展现出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美。
墨垠尾巴不停的摇着,心中有些不安。
不止是白曦,大家都与天道失去了联系,所以他们才寻了一方绝对僻静之地,决定集合四人的力量强行穿破这方世界的世界壁垒,联系上混沌中的天道代理人。
光束在夜空中舞动,其绚丽的光芒本该冲破黑暗,映照诸天,然而此刻,它们却如被无形的锁链所牵绊,始终无法穿透那层难以觉察的壁垒。这股壁垒仿佛拥有无上的力量,将整个世界牢牢封锁,使得光束只能在有限的空间内徘徊、挣扎,如同困兽。
每当光束奋力触碰到这层壁垒时,都会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如同水面被轻轻投下的石子所打扰。然而,这些涟漪并未能形成破堤之势,反而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迅速抚平,最终无力地消散在幽深的虚空之中。这种无力感,就像是整个世界都被神秘力量无情隔绝,孤立无援。
夜色在光束的挣扎中逐渐退去,东方的天际开始泛起鱼肚白。随着天色的渐明,他们无奈地停止了连续不断的尝试。绚烂了一夜的光束,在黎明的曙光中逐渐失去了光彩,变得暗淡无光。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只留下他们四人,面对这被神秘力量隔绝的现实。
墨垠轻手轻脚的跑过去,依偎在白曦身边,生怕漏听任何信息。
花易染抹了一把汗,拿出酒壶“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几口酒,感叹道:“邪门,这方世界恐怕要变天了。我执行过这么多次任务,还是第一次遇到完全失联的情况。”
金逸用故作镇定的声音道:“慌什么?一个冥王而已,没有跳脱出世界禁锢的都是俗物。我们做好准备,下次一定能抓到他。”
然而,许长宿却以沉重的语气回应:“切断这方世界与天道的感应,绝不是一个冥王能够做到的。背后的势力恐怕盘根错节,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墨垠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暗喜。天命者的目标与他的目的逐渐契合,这意味着他能更快地揭露背后操纵一切的那只大手。
此时,白曦也终于表态:“此事重大,需密切关注。”
墨垠对天命者们的讨论方向愈发满意,他轻轻蹭了蹭白曦的腿,以示亲昵,随后又走向金逸,用同样的方式表达友好。金逸笑着将墨垠抱入怀中,轻挠他的肚皮,此时只听花易染道:“关注自然是要关注,但我们还是得把完成任务放在第一位,完成任务后会触发超级传送阵,可将这方世界的情况传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