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倒是想为亲姐姐辩护几句,但是看到爸爸这么仇恨亲姐,也只作罢。
张富熬了4年多,又见到儿子长大成人,终究是熬不过在这个秋日里带着遗憾和满腔的恨意死去。
张小宝掏了50块钱在农场附近的村里买了买了一个酸木棺材,又贿赂农场的管理人员,给张父和张爷爷张奶奶,葬在一起。
这个年代不能不能大办后事,张小宝就请了几个村民悄然无息的将人埋在了后山。
这才离开农场。
*
张父的去世对张小宝的打击特别大,他回了一趟柳河县,找到了街道办知青部,搞清楚张母的下落。
买了一张火车站票,坐了三天的火车去了张母下乡的地方。
只可惜这地方一直修路,张母受不了那个苦,很快找了一个年纪大的老光棍嫁了出去。
这些年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看到张小宝找过来,眼神躲闪,不敢对视。
"妈……"
张母惊讶的扔下框子,向后看了看,关上院门拉着张小宝去了一旁的小道旁:"小宝?″
"是我,妈,这些年你都没想过要回去找我?"
张母嘴唇颤抖:
"张家有房子,离开我,江清清那个死丫头肯定不会不管你,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妈……你真狠心,你和我爸那么作贱清清姐,他恨我还来不及,你怎么知道她会帮我?"
"不会的,她性子软,没有我和你爸在身边,她肯定会帮你的。″
张小宝内心一阵悲哀,就连走的时候她还指望着二姐,却不愿意善待他一分一毫。
"二姐嫁人了,嫁了军官,而我也下乡4年,和你一块下乡的,你就别做梦了。″
"什么?那个死丫头怎么这么狠心?″
张小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对自己亲妈的认知实在是不理解。
难道爸爸和爷爷奶奶,大哥,自己的下场这么惨还不明白?二姐对家里恨之入骨。
只怕看着自己这张脸都嫌恶。
所以这些年从来没有主动给自己写过信,也没有见过面。
即便是回到了江家村带女婿见家人,也没有见自己。
"妈,这一次过来是告诉你我爸死了。″
王德芳有些不自在:"他的事情跟我无关。"
"妈,后面那户人家对你好吗?"
张母摸了一把发白的头发:"好……你快走吧,这里不能多留。″
王德芳在嫁的老光棍,脾气不好,要是看见自己和别人说话肯定又要挨揍。
"妈,儿子大老远的过来看你,你都不请我进屋去喝口水吗?"
"我……我已经再嫁,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也有我的难处。″
王德芳话还没说完,屋子里已经走出一位高大魁梧的男人,扯着嗓子吼道:
″臭婆娘还不回来哄孩子做饭,难道是想要饿死我们?″
王德芳转头答应:"来了就来……"
说着也顾不得再说别的转头就跑。
才到门口就被那男子抓起来拳打脚踢。
张母惨叫连连。
张小宝看不过去上前就要阻挡。
"你怎么打人呢?″
那男人更是怒不可遏:
"好啊,这是勾搭上了这个小白脸儿了?"
王德芳当然不敢说张小宝是自己前头的儿子。
"当家的我没有,这位同志只是过来问路,你不要误会。″
"同志你快走啊,你在这里你在这里替我求情,我更会挨打,你赶紧走不要多管闲事,日子好坏都是我们夫妻自己的事情,求求你快走吧。"
张小宝咬了咬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