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儿,哪儿来的什么猫儿狗儿,大奶奶也真是,姐姐们能在耳房取暖,偏让咱们……”
还没留头的小丫头翠儿有些不满的小声嘟囔。
“嘘……里面那位可是西府的凤凰蛋,多少姐姐想接近都难得很,如今让咱们守着,你还不乐意了。”
“……”
听着屋外两个小丫头的对话,安蕾用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叫出声音来。
之前她就知道不对劲儿,但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离谱,“宝二爷”“凤凰蛋”,以及脖子上那块怎么也让人忽视不了的通灵宝玉,这是什么地方,她又是什么人,这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贾宝玉!她居然成了红楼梦中的怡红公子贾宝玉,可是天知道,她可是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单身小仙女啊。
安蕾从小跟着年迈的奶奶和残障的叔叔长大,直到她被种花国有名的s大录取,一对陌生的夫妇找来之后,她才得知自己是被奶奶捡来的。在奶奶的眼泪攻势下,她跟了城市父母回了家。
本来以为时间的流逝会弥补错失多年的亲情,结果却现现实并非如此,父母对她并不关心。
在得知她将兼职赚来的钱寄给奶奶大半之后更是大雷霆,无意中将当初将她遗弃的事实说了出来,再加上初恋男友的背叛,心灰意冷的她在大学毕业之后就回到了小山村,并且在奶奶死后接手了照顾残障叔叔的责任。
为了能让家中得到更好的生活,她成了一个拍摄山村生活的短视频博主,在拍摄一处人迹罕至的瀑布时,她脚下一滑跌进了深潭。
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没想到再一睁眼,她就到了这里,事情也变成了这样。
想到这里,安蕾又想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小心翼翼的解开腰间的腰带,在看到下半身的情况之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啊!”
“怎么了?怎么了二爷?”
乱糟糟的脚步声,屋门很快被打开,一个十二三岁,长相十分娇美的丫鬟带着两三个同样打扮的丫鬟推门进来,一脸关心的看着他。
“没……没事。”
安蕾,不,应该是宝玉,宝玉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之前看过的那些因为“中邪”被烧死的小说和电视,结结巴巴的说道。
乖乖啊~这里可是没啥人权的古代,要是知道她不是原来的芯子,该不会也被烧死吧,虽然不会到自己怎么突然到了这里,但是总不是来送死的,就算是……就算是已经变成了那样,也得好好的活下去啊。
想到刚刚解开腰带看到的东西,安蕾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她看到了什么?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一个无敌美少女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东西?
还有那些黄黄白白的东西,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甩也甩不掉的想法:原主……不会是和兼美那个啥啥的时候,精尽人亡了吧?
毕竟据红学家研究,原主生那个啥啥的时候也才九岁半,这么小的孩子就做了那事,出了意外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是梦罢了,二爷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赶紧打整一番吧,天色不早了,老太太那边刚还让人催……”
长相娇美的女子摇了摇头,转过身有条不紊的吩咐身后的几个丫鬟:“麝月,你去给二爷取帕子,媚人,你去小厨房那边看看桂圆汤做好了没有,秋纹……”
“你们先出去,我再躺一小会儿……”
听着耳边响起一个个炸雷一样的名字,宝玉感觉脑子里一阵阵的眩晕,顿了顿,拿出主子的架势又道:
“秋纹在这里侍候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秋纹在红楼梦中着墨不多,连副册多没上,接触原身的机会应该不多,他如今这种情况,最好不要有太过精明的人在身旁。
面前这个娇美的女子,看行事作风倒是有些像是袭人,不过不是说袭人长相一般吗?这样一想,他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是,二爷。”
疑似袭人的女子淡淡的瞟了秋纹一眼,又柔声叮嘱了几句,就带着剩下的两个丫鬟下去了。
只这一眼,刚刚还有些拿不准的宝玉一下子就确定了,不说长相,只说这城府,好像也只有袭人才有这般深吧。
“二爷,秋纹侍候您更衣。”
秋纹脸蛋儿红红的,有袭人和晴雯在前,她平日里贴身侍候宝玉的机会极少,眼下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心里的激动就别提了。
宝玉不置可否,趁着秋纹帮她打整衣服的时候又套了一会儿话,秋纹果然心思简单一些,在她拐弯抹角的询问下,总算是将目前的处境给摸清楚了。
之前她猜的没错,她真的……成了怡红公子贾宝玉,而现在,正是贾珍生日,贾母带着荣国府众女眷去宁府赏梅的日子,也就是《红楼梦》中,贾宝玉神游太虚幻境的日子,想到刚刚自己的“合理怀疑”,宝玉的脸不由的涨红了起来,正准备再问些什么,门外传来了女子说话的声音。
“袭人,你怎么在外面,宝叔还没醒吗?”
声音很是轻柔娇美,听称呼应该是……秦可卿,不过她说袭人……难不成袭人还在外面?
“回蓉大奶奶,奴正要进去呢,我们哥儿刚刚被梦魇住了,出了些汗,奴刚刚取了衣袍,正准备让他换了。”
袭人的语气中带着微微的紧张,不过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她这会儿才十二三岁,能做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
“宝叔醒了就好,你既然来了就快些进去,这得了风寒可不是好惹的,老太太那边还等着我回话,宝叔如果换好衣服赶紧过去,史家姑姑可是等了他好一会儿了。”
秦可卿的话里带着笑意,又和袭人说了几句就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等到脚步声远了些,袭人推门进来,脸上很是平静的将手里的衣裳递给秋纹,好像刚才被抓包偷听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二爷,刚刚奴注意到爷手心都是汗,想必衣袍也湿了,这是刚从马车上取下来的,爷将就着先换上。”
看了看袭人手中的衣袍,宝玉知道她听到的并不多,也微微放下心来,袭人是王夫人的眼线,要是被她现不对劲儿,还是比较麻烦的,拒绝了两女要帮他换衣袍的“好意”,自己走到屏风后将衣袍换了下来,强装镇定的将卷成一个球一样的衣袍递给了秋纹,对着两人吩咐道:
“走吧,老太太那边还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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