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以江家当初的功劳,基地怎么着也会给他们留着位置。
“谁知道呢”江一叔有些烦闷,狠狠吸一口烟,忽然压低声音道“我之前就说别急别急,你们娘俩非要动手,我跟江冕是亲父子,谁当这个调度官不是当这下可好,儿子是废了,位置也飞了。”
赵美珍不满想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再说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一口一个亲父子,当初可是天天抱怨老爷子不公平,没让你接任命,管理基地物资调度。
但这话不能真说出来,赵美珍作为挤走原配,成功上位多年的第者,心知该怎么哄丈夫,更知道自己丈夫有多窝囊,又有多小心眼。
可能怎么办她能靠的偏偏只有江家和这个窝囊丈夫。
好在儿子如今已经长大,只要儿子当上基地的物资调度官,进入基地管理层,到时江家上到老爷子,下到江冕,还不都得仰她鼻息
赵美珍心中冷笑,面上却我见犹怜,忧心劝道“那怎么办之前你也答应计划,我们才对江冕下手的,现在却变成这样,唉,老公,要不你明天请基地民生委员会的张会长吃顿饭,请他帮忙劝劝老爷子”
江嵘见父母只字不提让自己接江冕的职位,终于不耐,生气道“妈,你当初不是保证说让我接职位况且大哥的腿是我想办法弄废的,功劳在我,你怎么”
“瞎说什么”赵美珍赶紧转头捂住儿子的嘴,神情恨铁不成钢,压低声音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还有,你爷爷、你大哥都在客厅那边,你给我小声些。”
说完同时眨眼暗示儿子急什么这事不得徐徐图之先稳住你爸那边。
哪知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冷冷声音“什么功劳大哥的腿怎么了”
江辞五感敏锐,还没进门,就听见这对母子和江一叔在嘀嘀咕咕,等听到后面,周身气势更是冷沉,眼中闪过寒意,直接踹门进去。
声音惊动还在客厅焦急打电话打听江辞消息的江老爷子和江冕,两人急忙赶到餐厅,江冕转着轮椅,慢了一步。
江辞转头,正好和江冕视线对上,随即目光向下,看见对方有些空荡的裤腿。
江辞目光一寒,疾步上前。
江冕忙用薄毯盖住腿,神情黯淡。
江辞脚步一顿,忽然转头,粗暴扯过坐在椅子上的江嵘,一把扼住喉咙,将人摁在墙,寒声问“大哥的腿
怎么了”
江嵘对上他冷寒的视线,吓得浑身抖,拼命扒拉他的手,试图呼救。
江一叔和赵美珍都被这个变故吓一跳,赵美珍忙站起,急切道“阿辞,你别冲动,阿冕腿是车祸废的,跟小嵘没关系啊。”
说完又拉江一叔,急道“老公,你快劝劝他。”
江一叔干巴巴道“是、是啊,阿辞,快放开你弟弟。”
江辞恍若未闻,但五指微松,再次问“大哥腿怎么了”
江嵘终于能喘上一口气,一阵巨咳,艰难道“废、废了。”
“怎么废的”江辞继续冷声问。
江嵘装傻,憋红了脸,怒道“我怎么知道,他自己走路不小心呃”
江辞五指再次收拢,接着凭空凝出一根金属刺,对准江嵘眉心,面无表情道“我再问你一遍,是怎么废的”
江嵘一开始还硬气,可当金属刺尖真刺破他眉心皮肤,血顺着鼻梁流下时,顿时吓得痛哭流涕。
江老爷子虽不喜欢赵美珍母子,但江嵘毕竟是他孙子,再不成器,也不可能真看着他死。
尤其不能死在江辞手里,那样江辞会背上杀弟名声。
他以为江辞是误会,加上江一叔一家曾亏欠江辞,便想让他出出气算了,没想到他真要动手。
老爷子刚要劝阻,谁知下一秒,江嵘就痛哭流涕承认“是我安排人撞的,是我安排的人,别杀我,我是你堂弟啊,哥”
老爷子一愣,眼神不敢相信,没想到大孙子的腿竟真是小孙子害的。他整个人顿时像老了几岁,颤巍巍转头,看向曾是天之骄子的江冕。
江冕此刻微垂眼眸,看不清表情,但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
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问江冕“阿冕,你、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之前不跟爷爷说”
江冕叹气“只是猜测,没什么证据。况且爷爷当年就为他们,委屈过阿辞,我以为”
这次轮到他,结果也会一样。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废了,阿辞又不在家,家里除了指望他那不成器的父亲,还能怎么办
既然要靠父亲,就没法真把江嵘母子怎么样。所以说与不说,都没意义,不过好在阿辞回来了。
想到这,江冕总算松一口气。
江老爷子听了他的话,也一下想起当年,当时江辞刚上高中,因跟江嵘不和,被江嵘唆使的狐朋狗友开车撞断一条腿。
那时江老爷子自然对这母子俩恨极,又厌恶至极,可他年事已高,对公司渐渐力不从心,偏偏优秀的大儿子早牺牲,江冕又刚大学毕业,还撑不起公司,一儿子还拿股份威胁他,说如果处理江嵘母子,就闹分裂。
最后为了公司,他只能向一儿子妥协,没处理江嵘母子,只让一儿子带着人住到外面去,别回江家碍他的眼。
之后为了弥补江辞,他又把自己的股份分一部分给江辞。
可江辞大约还是寒了心,出院没多久就转到外地上学,自此鲜少回来。
江老爷子回想完这些,心中一阵阵难受,被莫大的愧疚淹没。
另一边,赵美珍见江辞的金属刺已经刺破江嵘眉心,吓得顿时尖叫起来,失去仪态地哭骂“江辞你疯了,他是你堂弟,你还真敢杀他他又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喝醉酒跟朋友胡闹,开了个玩笑,谁知道那群狐朋狗友真敢开车撞江冕都是那群朋友的错,又不是小嵘的错,你快放开他”
说完见江辞不动,又转身朝江一叔气道“老江,你快管管你这好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