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斩关慢慢转过头看着王聿祯,虎眼又瞪了起来:“不要脸!以前看他人模狗样的,怎么现在比狗皮子都厚!”
王聿祯两手一摊:“也许人家不是这么想的,是我猜错了。”
谢斩关又站起来,在地上绕了好几个圈:“没错,我想了,你说的没错。娘了个巴子,以后老子除了想怎么打架,还得想怎么玩心眼子?”
王聿祯挥了挥手:“将军,看人打架也是很累的,我要休息了。”
谢斩关立刻正色,抱拳道:“还请夫人指教小弟一二,小弟我以后都听夫人的。”
王聿祯:“……”
累,是真的累,她一个堂堂三品诰命淑人怎么做出了山大王的感觉?
一炷香后,好不容易送走脚步轻盈的谢斩关,王聿祯的随从到了窗外,就在窗缝后说:“冯珂被软禁在家,据下人说他一回家就把破了的衣裳烧了,秦夫人回去晚了,只剩一堆灰。冯珂让秦夫人息事宁人,秦夫人不肯,一定要和离,还要带着儿子和女儿一起走。秦家人也赶去冯府了,也劝不住秦夫人。”
他递进来一张纸条:“这是这段时间进宫的名单,只是小人眼拙,看不出这些个官员心中是喜是忧,分辨不出他们的阵营。”
王聿祯接过纸条,道:“无妨。”
随从又说:“小人没完成任务,还是叫姓冯的跑了,请夫人责罚。”
王聿祯道:“没事,冯珂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今天能把他
逼得撕破衣裳就已经是咱们赢了。一开始我就只说要废了冯珂,没说要抓他的现行,他现在已经是过街的老鼠了,这就够了。”
随从又问:“那将军那边……”
王聿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眉头皱起来舒展开,又皱起来,又舒展开,沉默了好久,说:“没事,傻人有傻福。”
之后,在谢斩关和大理寺一起查案的过程中,谢斩关时常给好好的“曲子”弹走调。
大理寺官员说,一个侍卫长不会有那么大面子让朝中官员出面为他的地和房子挂名。
谢斩关说:“那有什么,只要好处足够大,敢把皇帝拉下马,老子们当年干的不就是这么个事?”
一群文官吓得直堵他的嘴。
好歹当今那也是谢家皇室的子嗣,现如今只能说改了朝,可不是换了代,提起昏昧帝,那也得称一声先帝的。
敢把皇帝拉下马什么的,这事能干不能说,更别说给他们这群脖子软的文臣听呀!
地契房契的事暂且不能讨论了。
大理寺官员又说,那外宅里摆放的某某瓶子是古董,一个侍卫长不应该有这种东西,就算是冯珂,他能买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有贪赃。
谢斩关嗐了一声,大手一挥:“这侍卫长跟了冯珂也有十几年了。当初我们什么权贵的家没抄过?比这个还大的瓶子我家里有五六个呢。”他掰着手指头数了五六个高等级将军的名字,“谁手里没握些东西?那
时候能当军饷的金银珠宝都上缴了,字画瓶子啥的没用,都给我们这些兵卒子分了。抄家不算啥,我跟你们说,论宝贝多,还得找大户人家的祖坟……”
文官们又赶紧过来堵嘴。
谢斩关懵兮兮地问:“这个也不能说呀?”
众人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