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你怎么了?”沈安雅抬手在陆宴时眼前晃了晃。
她发现陆宴时刚刚下去缴费完回来,就不太对劲,像是遇到了什么事似的,魂不守舍的。
听到她的声音,陆宴时回过神来,回道:“我刚刚在下面遇到沈洛洛和祁恙。”
“砰”的一声,沈安雅拿在手里的杯子掉落,玻璃碎了一地。
陆宴时皱了皱眉。
“对不起,手滑了。”沈安雅反应过来赶紧拿起旁边的扫把,把玻璃扫进垃圾铲,手忙脚乱的,地上的玻璃被她弄得到处都是。此时无比的心慌,她的声音微颤,“是沈洛洛跟你说了什么吗?”
肯定是沈洛洛跟陆宴时说了什么,陆宴时才这个反应!
看她反应这么大,陆宴时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有什么瞒着我的?就这么害怕她跟我说些什么?”
“我,”沈安雅掌心冒汗,更紧张了,“我当然害怕她跟你说些什么,你知道的,我跟她关系不好,她要是在你面前诋毁我……”
她还没说完,病房里护士推开门,“病人醒了。”
陆宴时蹭的一下起身,临进门前看了沈安雅一眼,“放心吧,我没跟沈洛洛说上几l句话,她也没和我说什么。”
进了房间,医生还在给陆黎做基本的询问和检查,陆宴时耐心的在旁边等着,等到医生检查完走了才上前。
陆黎看他板着一张脸,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什么表情,我没死没顺你的意,你很不开心?”
陆宴时有更重要的事要问,懒得跟他计较,“我刚在楼下遇到祁恙了。”
一听祁恙的名字,陆黎脸色立马沉了下去,“怎么,他来看我笑话?”
“怎样,他是不是满意了,”陆黎突然怒吼:“看到我现在这个这样,他满意了是吧!”
他眼睛发红,模样癫狂,支架上的输液瓶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的,“他在哪里,人呢,让他进来,让他进来!”
“医院又不是你的,你能来他就不能来吗,他没有你想的那么闲,”陆宴时渐渐没了耐心,开始烦躁,声音也大了几l分,“我问他,为什么一直针对我们,他让我来问你。”
陆宴时看着他,“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他看得很清楚,他问祁恙为什么针对陆家时,祁恙眼里的恨意,滔天翻滚恨不得杀了他的恨意。
“我能对他做什么,我甚至连他都不认识,那来那么多理由,他就是看我们签了几l个合作,风头正盛,看我们不顺眼怕我们比他们祁氏强!”
“不是他,难道是他的家人?祁恙的妈妈?”陆宴时对祁家不了解,但是祁恙妈妈跳楼的事,当时闹得很大,他们都是同个学校的,他多多少少听了一点。
他也不愿意把祁恙妈妈跳楼的事往陆黎身上想,但是从祁恙一直针对他们的种种表现上看,很有可能祁恙觉得那事跟陆黎有关。
他话音刚落,
陆黎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但也就一闪而过,很快他又恢复平静。
“胡说八道!现在还要给我乱扣罪名?!”陆黎突然拍了下床板,声音越说越大,“陆宴时,你他妈搞清楚你是谁的儿子,就因为外人的两句话,在这里质疑你老子!”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不想着怎么把那些被抢走的合作拿回来,怎么保住下一个合作,怎么把公司的盈利提上去,你跑去问他为什么针对我们,你脑子装的都是水吗!他要是想对付你,别说一个理由,他能有无数个理由。”
“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吗,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沈家拒绝我们,跟我们关系不好,他们要跟沈家合作。加上祁家那小子肯定是对沈家那个沈洛洛有意思,而沈洛洛跟你女朋友关系不好,你又护着那个沈安雅,他自然就要对付我们。”
“我早就不同意你和那个沈安雅在一起,是你硬要和她在一起的,现在局面变成这样,你也有责任!”
“我有责任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此时陆宴时的耐心彻底耗尽,他就不应该对陆黎抱有希望,希望他会跟他说些什么,扯来扯去又扯回到沈安雅身上。
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陆宴时简直气笑了:“公司出事,你不想想自己的问题,反思一下你自己,只会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现在又把责任推到安雅身上,安雅懂什么,她说的话你听过一句吗!公司决定权在你手上,做决定的人也是你,你就这样下去,公司完蛋也是你活该!”
“陆宴时,你……”陆黎气得胸口疼,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而陆宴时摔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人离开,病房内陷入一片寂静。
安静了许久,陆黎才缓缓从口袋里拿出皮夹,如果他没记住错的话,应该是那天在酒店撞到的那次,被祁恙看到他皮夹里的照片,从那之后,祁氏就处处跟他作对。
想来应该是祁家查到了什么,看着上面的照片,陆黎冷笑了声,“季舒瑶,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如果真的是因为季舒瑶,突然想到什么,陆黎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
这边,医院门口。
见到陆宴时上来挑衅时沈洛洛还担心祁恙会控制不住自己,不过是她想多了,祁恙很冷静的跟陆宴时聊完,陆宴时走后,她还陪着他去拿了药。
整个过程都没什么异常,沈洛洛这才松了口气,只不过看着他手上那一塑料袋的药还是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