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舟车劳顿,哪里能够受的了
贺云清虽然是淑妃,可是比起马车的大小和舒适程度,自然是楚衍的御撵更胜一筹。楚衍不好留五皇子在他这马车中过夜,尽可能的让楚昀睡个好觉还是可以的。
“朕听说,你似乎同惠妃和王贵人之间起了些冲突”
闲来无事,楚衍便同贺云清交谈起来。
“也不算是冲突,不过是凑些热闹罢了。臣妾瞧着惠妃姐姐和王贵人,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她们毕竟是同族之人,你还是少掺和旁人的事情为好。”楚衍的神色有些淡淡的。
贺云清点头应是。
正巧李公公送来了一壶刚沏好的茶,贺云清接过来,替楚衍倒了一杯。楚衍抬手接过茶杯时,贺云清注意到他的袖子的一角有些开线了。
“陛下袖子这里,线似乎有些松了。”
她这么一说,楚衍才反应过来。
“应该是方才昀儿那一推,袖角那里被扯开了。”
“若是陛下不嫌弃,不妨让臣妾试一试。”
之前在宫里,楚衍的衣物都交由尚衣局的打理。这次
出行,尚衣局的人多在队伍后方的马车里,现在去传唤人过来,一是麻烦,二来似乎也有些兴师动众。
只是若是放任这袖子不管,难保它不会松的更厉害,楚衍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如此一来,未免有些难堪。
所以贺云清的提议,楚衍不过略一思考了一下,便同意了。
脱下外衣,楚衍只着一身单衣坐在马车里,现在天气炎热,马车里的冰块化的也快,这样穿着倒是凉快了不少。
贺云清从李公公那里着人找来了一些针线,便就着马车里微微有些暗淡的光线,一针一针的缝补了起来。
因着是皇帝的衣裳,她在缝制时也尽量将线脚藏起来,缝在不起眼的地方。
楚衍坐在一旁,手中本来握着的兵书,不知不觉间竟是再没有翻动一页。他静静的看着个正在认真缝着衣裳的贺云清,眼神中闪过了几分温情。
他还是皇子时,有一次也曾经见过奶嬷嬷躲在房间里,一针一线的缝着衣服。那时他还小,不明白为何奶嬷嬷有衣服穿,还要自己动手。
当时奶嬷嬷是怎么说的呢
“殿下,奴才手艺不精,比不上尚衣局的嬷嬷,可是这也是奴才对自己孩子的一份心意啊若是奴才做的衣服孩子
们能够喜欢,奴才就是再辛苦,也是值得了。”
他的嫡母和生母,一个是世家的贵女,一个则久居高位,视女红此举为无物,并不曾自己动手缝过什么。
他也曾经好奇的问过母后,为何没有亲自动手给他缝制过衣裳。还记得那是母后将他唤到身旁,告诉他,若是想要什么东西,那就去自己争取。
母后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也确实是那般做的。可是他越争,便越知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也见证了人心不足的道理。
然而贺云清不一样。
她似乎在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厌恶以后,便再没有试图接近过自己。便是现在给他缝补衣裳,恐怕也是因为同他单独在马车里为了打时间罢了。
贺云清啊贺云清,真是个怪人,楚衍嗤笑了一声。
一心缝补的贺云清,并不知她手中衣裳的主人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为了避免和楚衍同处在一个马车中太过尴尬,方才提出为楚衍来缝补衣裳。
等到贺云清缝好最后一阵,楚衍接过衣服,穿在身上,仔细看了一眼袖角,几乎看不出缝补过的痕迹,认可的点了点头。
“你似乎对女红很感兴趣,为什么”
“陛下可知,女子在深闺之中,并不像男儿那般有很多事情去处理。其实每日除了用膳,同人聊聊天,也就靠看看书、写写字来打时间了。
可是单凭这些东西,很快就会感到厌烦的。毕竟女子习字,不过是为了增长见识,于科举无益,自然也没有付出过那般的心力。”
楚衍点点头,从贺云清的字迹就可以看出,她真的只是为了认字才读书,并不像旁人那般对自己有什么严格的要求,更不曾为此而努力练习过。
“但是女红不同。于臣妾而言,女红不仅仅是打时间的良方,臣妾也在做女红的过程中,静下心来,领悟了很多先前不曾想过、或是尚未明白的道理。”
“如此甚好。”楚衍抚掌道,“你这也不失为一种法子,与其想些有的没的,倒不如做一点事,让自己沉寂下来。”
“云清多谢陛下谅解。”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