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欲言又止。
「公公可是有事,但說無妨。」佑寧善解人意地道。
張公公幾番糾結,最後嘆一口氣,道:「驍武場的事,驚動了聖上與皇后娘娘都知道了,這不讓老奴喚您去坤寧宮。不過公主您也不必太緊張,淑妃娘娘和五皇子都在呢。」
佑寧與歲偃不著痕跡地對視一樣,隨後朝張公公笑了笑,問道:「敢問公公,四公主的情況如何了您可知曉?」
「聽說人已經醒了,不過受了不小的驚嚇,還狠虛弱,正在昭明宮裡休息呢。」
佑寧心裡有底,道:「那勞煩公公稍等我換一身衣裳吧。」
她身上的衣物還未來得及換,外面只披了一件借來的外衫,並不適合面聖。
「那是自然,殿下您請,老奴在這候著您。」
兩人跨進惠仁宮。
歲偃傳音道:「記得隨機應變,主動出擊。」
到了坤寧宮才發現陣仗當真不小,今日驍武場的人都在,不僅是皇子公主,連他們的母妃也都在。
偌大的坤寧宮硬是讓人擠得滿滿當當。
和皇后一起坐正位的文宗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安平拜見父皇,母后,問父皇母后安。」佑寧入門柔柔跪拜。
換衣服時,歲偃突然心生一計,往她中衣上摸了些許外敷用的藥物,又特意選了輕薄一些的外衫給她,行動間藥味撲面而來,直白地提醒正位上的兩人,她是病人。
這一招效果顯著,文宗原本緊鎖的眉頭鬆了一些,他道:「起來吧,傷好些了嗎?」
「太醫已經瞧過了,無大礙,只是可能得修養些時日。」
文宗點頭,「來人,給安平公主賜坐。」
「謝父皇恩典。」
佑寧從善如流地坐下。
文宗又道:「今日驍武場的事,朕聽人說那些飛雁都是直衝你去的,安平,你且說說當時的情況。」
佑寧據實以告,包括那一聲只有她一個人聽見的妖嘯,沒有任何隱瞞。
她說完之後,坤寧宮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好一會才聽見姚貴妃嗤笑一聲。
她道:「真是可笑,明明就是你自己惹出來的災禍,居然妄想推給什麼妖物。」
又是她。
佑寧算起看出來了,這位美艷的貴妃心眼無限趨近為零,要以她為突破口還真是有些於心不忍。
不過,再於心不忍也只能說抱歉了,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佑寧故作不解地看著姚貴妃,說:「貴妃娘娘為何這麼肯定禍事是安平引起的?難道您知道什麼內情?您若是知道的話,還望您一定要說出來,好讓父皇嚴懲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