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內里還有這麼一段故事,佑寧聽得入迷,一會看看桂玉書,一會摸摸歲偃。
倒是歲偃回憶了一下,然後言:「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它從?佑寧懷中站起身?來,輕輕一躍,躍至地上,鄭重而尊敬地朝著桂玉書拜了拜,道:「先生於歲偃之恩不僅於此。歲偃自幼與?族人不同,無法走?雙修之路,全仰仗先生曾留在峪山的那些功法秘術才得以修成正果,先生當受我這一拜。」
桂玉書笑道:「難怪我為你祛除水汽時,靈力在你體內沒有絲毫排斥之感,原是你修了我的功法。」
似想起了什麼,他覷了佑寧一眼,問歲偃道:「這小?丫頭的法術是你教的?」
歲偃點頭。
「你習了我的功法,算我半個徒弟,這丫頭又?是你教出?來的,這麼看來也算我半個徒孫。」桂玉書轉向佑寧,調侃道,「讓你先前不肯拜我為師,現在平白矮了一輩吧。」
佑寧:「……」還挺記仇呵。
兩人一妖之間的距離突然拉近了不少。
歲偃跳回佑寧的懷中,想起正題,問道:「桂先生當年接下的仙官令任務就是誅殺這極淵王魚吧?以先生之能,又?有仙官令在身?,按理說這極淵王魚不該是您的對手?,為何您還被它困在了魚口之中呢?」
桂玉書嘆息一聲,道:「不錯,極淵王魚是我最後一個任務。當時我也與?你一樣,認為這王魚不是我的對手?,哪曾想它暗中不知得了什麼機緣,未渡雷劫卻?有上仙之力!我憑藉仙官令與?它纏鬥百年分不出?勝負,後仙官令中的仙力耗盡,被它吞進口中,困在此處,三百年不得出?路。」
饒是見多識廣如歲偃,聞此言也嚇了一跳,道:「未渡雷劫卻?有上仙之力?!此事聞所未聞!」
桂玉書苦笑一聲,道:「何止你我,怕是連天?庭的仙官也未曾聽說過,不然也不會只指定我一人來誅殺此妖。」
歲偃的面色凝重起來,分析道:「能屏蔽天?庭,說明此妖得的機緣有規避天?地規則之力,怕是不好對付。」
桂玉書從?懷中取出?一枚滿是裂紋的令牌,道:「不僅如此,這魚口之中靈氣稀薄,我被困魚口三百年,體內靈氣所存無幾,能一直無恙靠的不過是仙官令的保護,只是如今這仙官令也撐不了多久了。若還不能找到逃出?去的方法,我們仨恐怕也要葬身?魚腹之中了。」
佑寧插話問道:「桂前輩三百年了就沒發現些什麼嗎?」
「你這小?丫頭小?瞧我?」桂玉書佯怒道,「我若是什麼都?沒發現,你們早就被妖怪吞進胃裡了,還能站在這跟我說話呢?要知道這妖怪除了口腔之中,腹腔內全是毒氣,凡人沾之則死!」
「我不是這個意思,桂前輩您別生氣,」佑寧立刻道歉,「但是我有一個問題,話說那妖怪都?把我們吞進來了,但是我觀其表現,它好像不知道我們具體在哪,這是怎麼回事?」
桂玉書解釋道:「極淵王魚的原身?極大,且有八個胃,每隔五十年就會冒出?海面捕食淺水區的凡人、小?妖或者靈獸來補充靈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它這次提前了十年……由於魚口巨大,一口氣吞下太多,它自己也分不清吃進來的東西?到底在哪個胃裡,加上有我的法器遮掩,這才一時半會找不到你們。」
歲偃想了想,看著佑寧道:「我猜它這次提前,應該是被你吸引來的。」
佑寧指指自,「我?」
「這小?丫頭?不應該吧,她?雖天?賦不錯,根骨尚可,但對極淵王魚來說還夠不成……」桂玉書也奇怪地看著她?,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事,改口道,「不對,那王魚確實?說過它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我原以為它是騙我的,這麼看來,竟是真的?」
歲偃眯起眼,若有所思。
關於佑寧的身?份,當初單丘只是推算一下就遭到天?機反噬,而桂玉書身?為擁有仙官令的玄門第一人,竟然什麼也沒看出?來,可見其真是身?份是受天?機保護的。極淵王魚能無師自通地發現她?的不同之處,嗅著味追來,值得深思。
再聯想桂玉書所言,它曾經得過能躲避天?地規則的機緣……
歲偃問佑寧:「王魚的元神來時,佑寧你是有感覺的吧?可有發現什麼奇異之處?」
佑寧仔細想了想,道:「我當時進入龜息狀態,什麼都?看不見,只能靠聽的,倒沒發現什麼異常……硬要說的話,它的心?跳得太快了,噗通噗通地,我光是聽著都?覺得胸口悶得慌。」
桂玉書插嘴道:「心?跳?你是不是聽錯了?那是它元神幻化出?來的樣子,怎麼會有真的心?跳?」
佑寧皺眉回憶了一下,肯定道:「我很確定聽見了一個奇怪的心?跳聲,不是你,不是我的,也不是歲偃的,那就只能是它的了,不是嗎?」
歲偃打斷兩人,意味深長?地道:「我想我找到誅殺那妖怪的辦法了。」
第31章31。誅妖
歲偃的辦法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他在賭,賭一個可能性。
賭贏了?,可不費吹灰之力滅了極淵王魚的元神,逃出魚口?;賭輸了?,那?就大家一起完蛋——以他們三?人目前的戰力來說,正?面對上極淵王魚根本沒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