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摆着,你还想狡辩不成?”小宫女气势汹汹地指着她,“连皇后的东西都敢偷,真是无法无天了!”
傅轻寒冷笑,完颜珠沉下脸,“唐宛,本宫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难怪以前这浣衣房从没出过偷盗这样恶劣的行为,你一来就有了。”
“皇后娘娘,你要怎么处置我呢?”
完颜珠见她一脸的无所谓,恨道:“本宫当然会有处置,你现在不过是个下人,当真以为皇上来你这过夜就了不起来了?”
傅轻寒眼帘里射出一道阴冷,直直地盯住她,原来这场阴谋只为皇上来浣衣房过夜才有的,她的醋吃到自己这来了。立刻昂起头,声音无比暧昧,“原来皇后娘娘也知道皇上到我这来过夜的事,我还当他几个月不去坤宁宫,娘娘连自己男人的事也打听不到了呢。”
这话狠狠刺中了完颜珠的心,手指直哆嗦,“你,你,把这盗簪子的小贼带回去!”她身后跟来的几个宫女准备一块儿上,刘嬷嬷却横身往前一挡,扑通跪倒,“娘娘,这簪子,是奴婢拿的!”
“什么?”完颜珠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簪子是谁拿的她心里最清楚。浣衣房的管事是宫里的老嬷嬷,做事一向老道精明,怎么会为这个女人代罪?“刘嬷嬷,偷了本宫的簪子,这罪可不轻,你要三思啊。”
刘嬷嬷低着头,“簪子的确是奴婢所拿,刚见皇后来,奴婢心虚,便藏在了唐宛房里,既然找到了,奴婢也瞒不过了,自知罪大,请娘娘赐死。”
完颜珠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贱女人究竟用了什么法儿,竟让这个老成的嬷嬷宁愿代死,面上微微笑着:“这罪也不致死,想你在宫里几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赏你几鞭子吧。”
刘嬷嬷被宫女压倒在地上,傅轻寒大惊,她是如何不信这簪是刘嬷嬷栽赃的,她的心意她也明白了,扑上前,“嬷嬷,你又何苦,这簪是我拿的又如何?你何必为我受这苦?”
刘嬷嬷厉声喝道:“我不想连累你,别逼我!”
林花谢了春红(五)
林花谢了春红(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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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轻寒一怔,她这口气便似这簪真是她所拿一样,只一怔间,鞭子的雨点已齐齐落在刘嬷嬷的背上,她嘴里还在不停地念着“娘娘,奴婢知错了……”
傅轻寒想上去为她挡,可一触到完颜珠含冰凝视的眼光,忍住了。
“唐宛,适才是本宫错怪你了,幸而不是你拿的,若不然,这狠毒的鞭子你也不一定能撑得住,你说这鞭刑是不是重了点?”完颜珠朝她走近,想从她眼里能不能看到愧疚之情,毕竟刘嬷嬷是将她的罪抗了过去。
傅轻寒却面无表情,眼无波澜,“皇后娘娘处罚得极是,偷盗者就应狠狠鞭笞,看她下次还敢不敢拿宫里的东西还栽赃罪婢了。”
棵完颜珠哼了一声,“给本宫朝死里打!”
噼哩啪啦的鞭子声响在刘嬷嬷的背上,傅轻寒空洞的大眼望着,似乎什么也没看到。几十鞭打完,完颜珠领着一帮人扬长而去。
直到脚步声走得再也听不见,春月也偷偷地躲起来了,地上,刘嬷嬷趴着,没有动,傅轻寒急忙弯下身,探她的呼吸,好在还有气,去院外唤了两个浣衣女帮忙将她抬到自己屋里。
追“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顶这个罪名?”傅轻寒叹气,泪眼晶莹。
刘嬷嬷睁开浑沌的眼,嘴角轻微抽搐,发出嘶哑的声音,“娘娘……能为你挡鞭,是奴婢的荣幸。”
傅轻寒一怔,心里生疼生疼,情不自禁喃喃,“这是为什么?”现在还有人记着她美人的身份吗?而刘嬷嬷将说的话却令她一惊。
“娘娘,昨夜窗下的人,是奴婢。”她十分艰难地吐着气,半天,才继续,“你回屋前,奴婢见到有人鬼鬼祟祟出来,想探个究竟,却无意窥见娘娘的真容……”
傅轻寒不语,紧紧抱住她虚冷的身子,听她说道:“有幸再见贵妃,死又何惜?贵妃,是我们心中的神。”她看向傅轻寒的眼光全是崇拜、敬意与欢喜,傅轻寒勾下玉颈,泪光盈盈,“刘嬷嬷,你别想得太多,好好养伤。”
“贵妃……”她紧紧抓住傅轻寒的手,拼力道,“宫里太危险,让皇上,皇上保护你……”她连喘粗气,“别管奴婢,这点伤还是能撑得过去。”
傅轻寒淡淡笑道:“你养着吧,我去替你熬药。”拓拨骁拿来的药还剩着好几副,她正好熬给刘嬷嬷,只是她说的让皇上保护这句话,权当一个笑话吧。若然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会怎么对待自己还是个未知数。
出来熬好药,傅轻寒端进去喂刘嬷嬷,刘嬷嬷连摇首,“奴婢没有这么好的福分让娘娘亲自给奴婢熬药,还亲自喂奴婢。”伸手要抢。
傅轻寒打开她的手,装着生气,“弄泼了我可跟你翻脸啊。”低头道:“以后别唤我娘娘了,这事儿,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刘嬷嬷只好顺从地由她喂药,傅轻寒不时自己也喝上两口,刚服侍她睡下,春月就走进来,“唐宛,我听说美人院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傅轻寒问,一面走出去,怕扰了刘嬷嬷休息,春月跟出来道:“好像是你姐姐孩子的事。”
“孩子?”傅轻寒很感到意外,不过才两个月不到,肚子里孩子能出什么事?难道又是摔了跌了?心里也紧张起来,她虽对唐雪有孕的事心存反感,可乍一听到这消息仍然挺着急,直接往美人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