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拨烈对他的失态略有吃惊,他听到拓拨骁口里喃喃有词,而且没称“孤”,说得却是“我”,这天下,会有谁可以令他称“我”字呢?除了仙逝的太皇上、太皇太后,还会有谁呢?
“我该怎么办?”拓拨骁低头,拂身,冷风迎面,他镇定住了,想起了身后还有一头狼,警惕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也明白,对傅轻寒表现得越不舍,对她日后在王府的处境越不利。毅然回头,勉强挤出笑容,“皇弟,这个女人我交给你了。”
“放心,皇兄,臣弟会好好照顾她,以表达对皇兄的一片忠心。”拓拨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幽默,可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危险感。
拓拨骁目送着他骑上一匹高头大马出宫而去,回头问,“云侍卫,孩子还在王府么?”
一个黑影闪出来,隐在房角,“在,皇上,要奴才马上接回来吗?”
“是的,孤想,王府虽警卫森严,凭你的身手,救个人不成问题吧!”他的长发在风中飘散,墨玉的水眸笼上一层雾气。
“绝对没问题,皇上,你早就该这么做了,小皇子在王府三年遭的罪,就是奴才看着也心疼。”云侍卫与皇上答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宫里有这样一名侍卫是个秘密,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了解他那快如电、疾如风的行踪。
“在王府,可比在皇宫更安全。”拓拨骁脸上微微而笑,“把小皇子放在王府,拓拨烈是不会轻易放过的,黑衣反军更想要,让他们两方自相火并,孤既轻松又解忧,何乐不为?”
云侍卫眉头微皱,仍然不是很明白,“皇上,奴才愚鲁,现在又为何将小皇子接回来了呢?”
“你不必问了,去办便是。”
王府后园,云侍卫轻灵如燕子般歇落在一排厢房的檐角,檐下传来丫环细语的声音。“王妃娘娘,奴婢侍候你用饭吧!”
“王爷呢?”傅轻寒没有理会她的用意,直接问。
“王爷喝得有点醉,在正堂,怕是这会儿不敢来见王妃娘娘,吩咐奴婢服侍您先用膳。”丫环极是谨慎地回着话。
“喝醉了?”傅轻寒讥笑一声,拓拨烈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敢来见自己还是不想呢?她走到门前,想去正堂看个究竟,丫环拦在门前,“王妃娘娘,王爷说了,你不能在府里四处走动,要留在房里。”
听了她的话,傅轻寒怒从心中起,厉声喝道:“本王妃的腿长在自己身上,难不成被他拓拨烈软禁了吗?”
“王妃娘娘,你不能出去。”丫环急了,伸手堵住门,面前那张美得惊为天人的脸刷地沉了下去,“让开!你一个小小的奴才竟敢拦本王妃的路吗?”傅轻寒的双眸迸出冰冷的光茫,丫环心虚了,手一颤,被她一把推到地上,扬长而去。
天生丽质难自弃(二)4000字
天生丽质难自弃(二)4000字
天生丽质难自弃(二)4000字
“王妃娘娘—”丫环欲哭无泪,虽然说,王爷娶回来的王妃超乎她想象的美,可脾气居然那么暴躁厉害?她以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了,从地上爬起来,跑着跟上去。
傅轻寒一张脸如结寒霜,从厢房直奔正堂,她对王府略有些印象,加上一路抓着人便问,走了很远的路才到了目的地,心里一凉,自己身为拓拨烈的正妃,怎么居住的地方却那么偏远?她的脚步慢下来,在正堂旁绕了个圈,哪里有拓拨烈的影子?
“你不是说,王爷在正堂吗?”傅轻寒回过头,问吓得冷汗直流的丫环,“王爷,他到底在哪里?你以为我今儿才嫁过来,就可以随意欺骗不成?”她的眸子满含冷气,抛出的话掷地有声。
丫环忙低下头,给她跪下,“回王妃娘娘,刚才王爷确实是在正堂的。”说着回头,在寻找能证实她话的人。门外、窗子外挤满了下人,一个个瞪着大眼朝傅轻寒看,这会儿傅轻寒虽穿着嫁装,可红盖头早不知丢哪去了,所有的人都在惊叹她的美貌。
棵傅轻寒收在眼底,心里大大不悦,沉下声音,“你们都进来。”
外面的下人们峰拥到堂内,像模像样地给她行礼,可眼睛还停在她脸上、身上,十分无礼。拓拨烈没有姬妾,所以王府里从来没有女人当过家,虽知是新王妃,也没放在眼里。傅轻寒冷冷打量一应人等,不说一句话。
堂屋里也逐渐安静下来,有些人心里发慌,将头低下去,也有人和先前一样,仰着头欣赏她的美丽,安静的烛光闪在傅轻寒倾城花颜之上,苍白消去,她越发显得娇艳,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了,狠命咽了口口水。
追所有的人都张大嘴,将目光移向发出声响的人,这就有点过分了,竟当着王妃的面咽口水,那可是大不敬!
犯了错误的男仆人十分紧张,不安地望着傅轻寒,可越看着她无暇的脸,越加心猿意马,眼光渐渐涣散,竟然傻傻地盯着看。其余下人移开目光,将头勾到地上,以掩饰住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在这府里做什么?”傅轻寒挑起秀眉问。
“我,我—”男仆人紧张地说不出话。
“王妃面前,谁容你说个‘我’字!”一个三绺胡的老头儿从外面进来,青衣斜飘,一脸正气,冲傅轻寒行礼,“王妃娘娘,奴才是王府的赵管家,下人们一时失了礼,还望责下。”
“哦?赵管家?”傅轻寒只瞄了他一眼,火辣辣的眼光直接看向那个慌张的男仆人,继续问,“你在这王府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