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这一切,少年只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眼神漠然清贵。
李夏初只能幽幽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怎么忘了呢?
面前这个被她塑造出来的男主,可是将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首辅,杀人如麻,狠辣成性的大疯批。
别说是哭了,哪怕她寻死,对方都不会多给她半个眼神。
“大哥,我不求别的,只求你以后能离开沈家时可以带上我。”李夏初吸吸鼻子,“只要你能带上我,我答应你肯定帮你打探小妹的下落,以后再也不会帮我娘做一件坏事。”
果然,听到这话时,沈怀书如同寒潭般的墨眸微微眯起,像是扔进了颗小石子般,荡起了层层涟漪。
“日后再说。”
简单四个字,却像是道保命符。
李夏初总算是松了口气。
但下秒她就看见沈怀书拖着昏死过去的沈老四往外走去,心里一惊。
这……这该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李夏初硬着头皮跟上。
静悄悄的夜幕下,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出了沈家。
少年瘦长的身影被夜色拉长,像极了松柏般有股高洁雅致的气质在身。
李夏初忍不住追上,小声道:“大哥,杀人是犯法的。”
她可不想大腿还没抱紧,就和男主一起坐牢了啊!
少女怯软的嗓音带着点惧意,可听在沈怀书的耳中莫名有股撒娇的意味。
沈怀书:“……”
大抵是李夏初太过于乖巧,沈怀书虽说烦闷,但却还是开口回应:“我还没蠢到你想的地步,不想惹上麻烦就搭把手。”
“啊,好。”李夏初赶忙伸手。
只可惜她的力气颇小,最多只能帮忙抬条腿。
两人趁着夜色,将沈老四抬到了村尾张寡妇家的门口。
李夏初累的是气喘吁吁,但沈怀书却是面不红气不喘,向她伸手讨要,“之前那几个铜板呢?”
李夏初愣住,“没拿。”
她疯了吗?
去捡那几个破铜板?
闻言,沈怀书突然抬眸看她,眸中的审视凌厉。
只这一眼,李夏初就觉得心里犯虚,好似整个人都被他看穿了般。
但好在突然如其来的犬吠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眼神对峙。
沈怀书蹲下身,轻车熟路的在沈老四身上摸索着,从他鞋底下抠出来三个铜板塞进了他的手心中。
他又捡了两三块石头,抬手砸向张寡妇家的门板!
“哐当——”声闷响后,沈怀书突然拽过李夏初,“跑!”
李夏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着跑出去了大半路,身后传来了张寡妇叫骂的动静,但随后立刻就没了声。
都到了这一步,她还能不明白吗?
李夏初都要为沈怀书叫声绝!
不得不说,才十几岁的年纪就能把事情部署的这般巧妙,难怪日后能爬上那般高的位置。
直到两人跑出不少路后,沈怀书才甩开她的手。
他脸色冷极了,径直走到河边仔细洗了两遍后,才起身一言不发的往沈家方向走去。
李夏初嘴角狠抽了下,低头看了眼自个的手。
原来是嫌她脏啊?
可这手比她自个的手还白净着呢!
沈家东厢房里,隐约透着油灯的光亮。
李夏初一看就明白是李槐花回来了,蹑手蹑脚的溜回了屋里。
而沈怀书见状,则依旧是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但李夏初才摸到炕,房门就被人“砰——”的一脚由外踹开!
“死丫头子片子睡这么早,怎么不躺坟堆里早点投胎去!”李槐花敛起袖角就往屋里冲,一双吊梢眼滴溜溜的转着,摆明是在找人。
这架势,李夏初还能有什么不懂的?
显然李槐花是知道沈老四对自个亲闺女有想法的,可偏就是这样还敢把她放在人眼皮子底下。
到头跑来寻人也压根不是担心原身的安全,而是防着她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