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个被随便摆放棋局的棋子。
一个毫不受宠的公主。
她深居宫中,那时起初落了个婚约,也不过是在玉宁轩中接了桑武帝的一道圣旨,领了些无关紧要的赏赐。
一切那么平常与平凡,跟桑武帝为了安抚敷衍地许下了那一纸婚约一般的漫不经心。
那样的敷衍,甚至这一纸婚约,只是在那波涛瀚动的深宫中起了一层小小的涟漪。
没有如有脸面的公主得了婚约一样的大张旗鼓、大摆宴席。
她接了这一纸婚约,也就那时尚年幼的她只知道自己多了一位将军世家的未婚夫。
这个未婚夫长什么模样,她未曾见过,也并不知道。
甚至这位未婚夫姓甚名谁,也许初接婚约的时候,有人向她提起过,但后来随着时间的缓慢以及迅速地流逝,她早已将这位未婚夫的一切,淡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后来,在俞姨的帮助下,她得以数次悄悄出宫,又在宫外第一次遇见夜长流的时候。
那是一个雨夜,她记得清楚。
原本她早在日落前就该回宫,可那日的暴雨下得太大,她难以动身,只能冒险在客栈中多住上一夜。
好在她在深宫之中,本就如隐形人,虽为公主,却并不如得势的奴才得脸。
所以这样的冒险,几乎不会被人发现。
就如同她早已数次悄悄出宫,却未曾有人在深宫中关注到小小的玉宁轩中少了一个她一样。
那夜的暴雨下得倾盆,危险与暗流也随着在涌动。
在那日的客栈里,一个名叫白似矣的京城名女伎,就躲在客栈的一处角落里,瑟瑟发抖。
身为京城那时花来楼的头牌,白似矣虽然是个小小的女伎,却也见识过京城富贵的繁华,那时喜欢她的风流男客颇多,她在京城花月圈中,至少颇有名头。
这样的她,落身的富贵并不少。
而那夜她所留宿的云来客栈,乃是京城一个颇小的、甚至算得上简陋的客栈。
按理,这样的云来客栈,白似矣是不会落身的。
若也是因那夜的暴雨,白似矣才不得不屈身临至,倒也说得过去。
可如同那样暴雨的倾盆一样,白似矣那夜所在客栈遭受的一切,注定就不简单。
那夜,白似矣并不是主动入住的客栈。
而是被一位凶神恶煞的歹人给逼入了其中。
那位歹人乃是一位暴发户,因为意外得了一笔不菲的钱财,就开始在京城大肆挥霍。
如花来楼那般的青楼中,他也豪掷了不少的金银,富贵钱财如流水,只为在花月场中醉上一回又一回。
那时的花来楼,里面的女客有两种分别,一种为卖身为生,一种为卖艺为生。
以才艺为操持的女伎,可以选择不卖身给客人。
那时的白似矣在花来楼中,就是后者。
因她是名伎,且已被花来楼捧上了头牌神坛,她本身一身才气,也绝非寻常人可比。
这一身的美好,就已经叫人追捧至极。
支持白似矣的雅客多,单单为她一身才艺就愿豪掷千金的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