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在你的回忆里,我希望自己是檀生,而不是白檀生。
「乔乔,我妈妈很美,真希望你能见见她。
「下雪了……我讨厌雪天。」
他边说边缩了缩肩膀。
车里不知为何没有开暖风,我拿过一边的围巾盖在檀生身上。
重新坐正的瞬间,瞥见他勾起的嘴角。
他故意的。
「介意分一点体温给我吗?」他只是象征性地问问,就迅速掀起围巾的一角,把我也盖上。
盖完心满意足地笑了。
刚想说他幼稚,我触到他的目光。
过分柔软,过分虚幻,属于将死之人的目光。
35
吃完饭,他送我出来,身上仍披着那条围巾。
大门气派威严,却不知为何把整个白家衬得像将要合拢的墓棺。
雪下得暴烈,足以模糊视线。
他手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又换了另一只手,和我挥别。
我心有所感,抓住他:「你为什么讨厌雪天?」
他有片刻呆怔:「雪天……对我来说,总意味着终结。」
「不过,今天的雪倒不坏,乔暄,」他垂眸,执起我的发,郑重地落下一吻,「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檀生睫上也落了雪,和圣诞树上挂着的白色绒球一样,存在感强烈。
他湿润的眼里揉着留恋和无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示意保镖把我拉远,按进车里。
「檀生!」车窗被锁上了,我拍打着喊他。
最后的印象,是搭在他纤瘦肩膀上的围巾像披风般,卷进狂雪里。
他一闪身,便在门后面倏忽消失不见。
车开出几分钟后,白家的方向火光冲天。
泪眼模糊中,我拼命回想他转身前向我做的口型——
能早些遇到你就好了——乔暄。
36
天好蓝,像欲盖弥彰的谎言。
到家后我哭得头晕目眩。
莲的发闻起来像冬天,是松柏、愈创木、霜雪、蔓越莓的味道。
现在又多了我的眼泪的气味。尖锐而苦涩。
「不要哭,」他轻拍着我的后背,和小时候安慰我的动作并无区别,「我会一直在小姐身边。」
可是莲。
身在黑道,就不该谈什么永远。
37
高考完那天,我踏进安静到诡异的庭院。
就算大家都出任务去了,也不该是这种气氛。
我推开房门之前,就打起十二分精神。
门刚开了一半,就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