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恭敬点头应着,到了会场时刻关注祈颜,替他挡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没见到游澈的众人如意算盘落了空,火力全都聚在祈颜身上。都知道骆家项目能起死回生,全靠骆彬与祈颜的交情。他们口中的游澈的“玩物”如今又传成了心尖宝,之前那些轻蔑嘲笑的眼神都变为明显的谄媚,人人趋之若鹜。
从前厅至别墅后院的短短路程,就被好几个人缠住搭话,小少爷拒绝得游刃有余,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颇具威慑力。
“怪不得游先生这么久还不腻,这祈小少爷长得可真不赖,愈看愈有味。”
旁边的人轻啧一声,“那可不,祈家险些落魄那阵子,好多人都虎视眈眈盯着,对面那位盯得最紧。本以为胜券在握,哪成想被游先生截了去,看那眼神,现在还没死心。”
那人下巴指的是陶智可的方向,他的目光赤裸裸追随祈颜,毫不掩饰眼中的欲望。
从进门起,小少爷就成为场上焦点。明明洒在身上的灯光没有分别,可唯独他被映衬得格外耀眼。
祈颜身上的西装并不繁琐,只是极其简约的款式,颜色和以往的风格相比也收敛了许多,即便如此依然光彩夺目。
陶智可至今难忘初见这幅面孔时的惊艳,自那天起,其他人都变得食之无味。
“你的眼神还真肆无忌惮,连外人都轻易看出里面不安分的想法,收敛点。”
陶智可收回视线,满不在意嗤笑,“游澈不在,怕什么。”他抬起酒杯碰了碰对方的杯沿,看向祈颜的背影道:“快过去吧,免得祈小少爷找不到人。”
祈颜转了一圈才找到骆彬,不知从哪个角落逃出来,慌慌张张蹿到祈颜身后,如临大敌,“帮我挡挡,那些人太烦了,认都不认识就拉着我硬聊。”
贺宇鹏替骆彬应付好追上的长辈后,三人悄悄上到天台,喝着自己的小酒。
为了表达谢意,骆彬特意从酒窖偷出他爸珍藏多年的佳酿,替两人倒上后,举着酒杯道:“说起来很惭愧,你有难的时候我帮不上什么忙,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要不嫌弃,兄弟给你当牛做马?”
“你还是到工作里当吧,我不需要牛马。”祈颜满脸嫌弃,“喝你的酒,别搞这套。”
骆彬收起那死出,又不怀好意地凑近,不怀好意地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游澈莫不是真的喜欢你?”
“毕竟细细想来,如果只是金丝雀,大可不必到结婚这步,或许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和你结婚。”
祈颜被骆彬的假设吓了一激灵,乍一听似乎很合理,但这套假设成立的前提是游澈暗恋他,种种行为才能有据可依。
此前俩人从未见过,因此假设不成立。
祈颜暗自推翻骆彬的假设,摆摆手道:“不可能,你见过让喜欢的人当助理压榨的行为吗?”
此言一出,不仅骆彬傻了眼,就连一向镇定的贺宇鹏也有片刻怔愣。
祈颜的手机恰逢其时响起,收到的短信正好可以作证他的话,“要看我的工资条吗?”
骆彬拿过手机一看,还真是工资条,只是工资数目不禁让他咂舌,“谁家助理基础月薪五十万,还有什么周奖?”
祈颜隻匆匆瞟了眼,没来得及细看具体金额,确认后连他都忍不住惊叹。
“你们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的小把戏吗?”骆彬勾着嘴坏笑,还想继续打趣,被追上来的秘书强行揪下去接待宾客。
闹哄哄的氛围安静下来,沉默许久的贺宇鹏才缓缓开口,“你那对金主动情的朋友,骆彬跟我提过,所以你真的喜欢上游澈了?”
祈颜动作微顿,对上贺宇鹏的视线,良久未曾开口。
贺宇鹏也不急着得到回答,接着问他:“我很惊讶,不到一年的时间竟能让你从厌恶恐惧转为心悦,你了解那个人吗?”
“了解得不算深入,但确信他不是你们所听到的秉性。”
“确信?”他的说辞显然不具说服力,贺宇鹏略显无奈,“当初你也对付仁溥坚信不疑,几年的时间你都看不透,别说短短几个月了。”
祈颜将杯底残留的酒液一饮而尽,空杯推至贺宇鹏手边,轻眨着眼道:“连你也要挖苦我吗?”
贺宇鹏给他添上酒,第一次对祈颜露出气恼的语气,“现在觉得,你的恋爱脑确实挺严重的。”
祈颜无可辩驳,垂着眼偏开头,视线飘到楼下的露天坪地,恰巧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付仁溥站在香槟塔旁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
“他是跟周秉华过来的。”贺宇鹏循着祈颜的目光,在付仁溥身上匆匆掠过一眼。说话间,付仁溥已被周秉华环着腰,揽在怀里。
祈颜收回目光,满不在意,“他找靠山的速度还挺快。”
“其实周秉华这座靠山付仁溥很早就靠上了,周秉华资助了他十几年,倘若没遇到你,他应该早站在那个位置了。”
祈颜微张着嘴,眼睛瞪很大,眸中尽是诧异的神色,资助的事付仁溥从未跟他提起。
“市侩的圈子,真正做慈善的人如凤毛麟角,和周秉华一样以资助为手段达到自己目的的人不在少数,据我所知,”贺宇鹏看向祈颜,神情复杂,沉吟片刻才继续道:“游澈也是其中一员。听说他资助了许多贫困家庭的孩子,每隔一段时间就挑选一批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