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固执起来,谁的话都不会听。
如果大少爷还在的话,就好了,少爷一向是最听大少爷的话的。
有那么一刻,吴管家想到了裴听檐。
从少爷对他的态度来看,似乎有些特别。
那个年轻人,能成为少爷心中不一样的存在吗?
……
那天的事情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裴听檐和沈倦都没有再提起过,像是在无形中达成了某种默契的共识一样。
在剧组时,裴听檐认真拍戏,没有他的戏份时,有时间就飞回淮市,虽然每次只有一两天,两三天的假,但对裴听檐来说,也足够了。
“少爷,裴先生从剧组回来了,现在正在家里,准备要做饭。”
这天下午沈倦还在公司,刚开完一个会,就收到了吴管家的信息。
吴管家不仅尽职尽责地替沈倦打理着别墅内的一切,同时也会把他知道的有关裴听檐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沈倦。
不过,就算没有吴管家的通风报信,沈倦也能知道裴听檐是在南阳,还是在淮市,又或者在其他地方。
因为他在裴听檐手机里安装了定位软件,能够随时共享对方的位置信息,所以无论裴听檐人在哪里,只要沈倦想,就能知道裴听檐当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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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倦在打开软件后,一眼就看到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裴听檐现在的位置是在浅月湾,这个讯息让他心中没由来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和安心感。
想着今晚或许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沈倦的心情不禁微微好转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裴听檐匆匆忙忙地回来,又匆匆忙忙地离开。
第二天下午,由于晚上有夜戏需要拍摄,裴听檐再次回到了剧组。
陆雪青看到裴听檐一副如沐春风、心情愉悦的模样,忍不住笑着调侃道:“你这两天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出去约会了?我们想叫你一起聚餐都找不到人。”
昨天剧组的几位演员约好收工后一起去吃烧烤。陆雪青想起了裴听檐,便想喊上他一起,结果敲了酒店房门根本没有人应。
联想到之前两次裴听檐也是一有假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加上裴听檐之前就很坦率的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所以陆雪青会觉得裴听檐是忙着去约会了也不稀奇。
就像他,一旦有空便会迫不及待地去见姜姜,或者是姜姜来探他的班。
演员这个工作,忙起来的时候就是要和身边的人聚少离多的。
面对陆雪青的询问,裴听檐并没有明确承认或否认,只是微微一笑。
陆雪青摸着下巴,了然地笑了笑,心里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有空,和姜姜见一面。
他得计划好,给姜姜一个惊喜,到时候,小别胜新婚,姜姜一高兴,说不定什么都答应他。
姜姜是舞者,身体的柔韧性那叫一绝……
陆雪青疯狂摇头,不能想了,再想鼻血都要忍不住流出来了。
又连续拍摄了十天的戏份,裴听檐有了为期一天半的短暂假期,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返回淮市,而是去了海市。
周母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没有消停过,变着法儿找裴听檐要钱,但无论她怎么纠缠,裴听檐始终不为所动,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坚决不肯给她转一分钱。
可想而知,周母对此有多愤怒。如果不是她不知道裴听檐在哪里,恐怕她早就找上门来,揪着裴听檐大吵大闹无数回了。
“呦,这是谁啊?这不是白眼狼吗?”
一见面,周母就阴阳怪气上了,满脸的厌恶毫不掩饰。
对于周母的态度,裴听檐早就预料到了,丝毫不觉得意外,毕竟以前就得不到一个好脸,现在要钱他不给,就更不可能指望对方能和颜悦色,和和气气地说话。
至于伤心难过之类的情绪,裴听檐心里是没有的,心如死水,没有半分波澜起伏。
周母丝毫不顾及还有外人在场,和裴听檐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陌生人,她完全没有想着要给裴听檐留面子,直接就指着裴听檐破口大骂。
“狼心狗肺的兔崽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供你吃喝拉撒,供你读书上学,结果你倒好,长本事了,挣了几个臭钱,连家里都不顾了。”
“你这个不孝子,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只顾自己享受,也不想想我在家有多辛苦。”
“你弟弟还小,将来还要指望他出人头地挣大钱,你就不能帮衬一下家里,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吗?”
……
话里话外无非就是一个意思,指责裴听檐不孝,没有尽到孝顺的义务,不堪为人子,自私自利,只管自己过得好,不管自己的母亲和弟弟。
周母骂到口干舌燥,终于停下了嘴。
她这时才发现裴听檐并非独自一人前来,与他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看起来像是社会精英的男人。
周母的脸上迅速堆满了笑容:“快请坐,请问先生哪位?到我们家来找谁?”
男人是华颂娱乐法务部的律师,姓章,被安排来协助裴听檐处理纠纷。
在见到周母之前,章律师对整个事情的大致情况已经有所了解,但他没想到裴听檐和周母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恶劣,家庭氛围很让人窒息。
难怪裴听檐想要摆脱这样的家庭,有这样的母亲,生活恐怕从来没有轻松过。
章律师看了裴听檐一眼,然后拿出一份文件,语气平静地说道:“周女士,您好,我是裴先生的代理律师,您可以叫我章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