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舅舅,我凭什么不能管!”晏坤瞪眼,吼道:“你必须给个解释,否则我妈会亲自来找你。”
晏成:“谁来都没用,公司不是在过家家,伯母明事理,我相信她会理解。”
“你就是在计较上次那事儿,邮件是我让的,怎么了,你结婚不把人带回家,我请未见面的弟媳吃顿饭,不过分吧?”
虽然晏成没说过,晏坤早知到杨琪的存在,一个多月前,他得到内部消息后,安排李朝远给每个商场邮件,堂而皇之的将这件事推到明面上,另一方面也想威慑,借此表示自己在集团中的位置,晏成不动神色,他还以为效果挺好,哪成想仅一个月时间李朝远就被换掉了。
要知道,李朝远任职二十年,正是有他在这位子上守着,他才能这么踏实。
提到杨琪,晏成不经意笑了一下,说:“过年我便会带她回家。”
答非所问,晏坤微微阖眼,隐忍了几秒,说:“阿成,舅舅在集团这麽多年,哪能轻易想动就动,要考虑对其他人的影响,就算老爷子知道,也定然不会答应。”
“这事我会和爷爷说明,不劳你费心。”晏成说:“手续已经对接好了,您来晚一步。”
“返聘。”晏坤吐出两个字。
晏成笑了笑,眼里明晃晃写着:你在开什么玩笑?
“调到别的岗位也行。”晏坤语气软了下来,说:“舅舅年纪大了,起码给他一份能裹腹的工作。”
说得挺可怜,李朝远在位这些年,捞了不少好处,不追究刑事责任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晏成缓缓道:“哥,人要懂得知足。”
晏坤忽地一愣,动了动唇,半晌,才问:“真没一点挽回余地?”
晏成喝了一口水。
“行!”晏坤狠狠点了下头,一拍腿站起身,道:“你非这样搞,咱们就走着瞧。”
说完,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掷回桌上,转身走了。
晏成向后靠去,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安浩辉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
杨永德被转移到重症监护病房,躺在无菌室内,身上插满管子,戴着呼吸面罩,他透过窄小玻璃窗口看了一会儿,转身对杨琪说:“事故的新闻我看了,这么严重的车祸,杨总能保住命,真是福大命大,夫人,您别太伤心,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
“谢谢安先生关心。”杨琪微微颌,垂下眼睛,眼皮肿的像两颗核桃,有气无力道:“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真是抱歉。”
“夫人这是哪里话。”安浩辉说:“晏总临时有事,才安排我来,他——”
杨琪手机响了,安浩辉立即闭上嘴巴。
“抱歉。”杨琪赶紧手伸进口袋,看都没看直接关掉,勾了勾唇角:“您继续。”
“您还是看一下吧,可能是晏总的电话。”安浩辉看了眼时间,晏坤差不多刚走。
杨琪掏出手机,晏成的电话再次打过来。
她顿了两秒才点击接听,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安浩辉和梅姨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走开。
“宝贝,还在医院吗?”晏成的声音一传过来,杨琪眼泪下来了,惴惴不安地枯坐几个小时,七上八下,一颗心终于有了着落,她低头,撇着嘴抬手抹眼泪。
“抱歉,我现在就过去。”声音充满歉意,停两秒,他说:“乖,别哭了。”
静静的,杨琪盯着淡蓝色地板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