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等姑娘身体养的差不多了,她们这才从扬州回来的,可到京城都一个月了,怎么姑娘的身体一直病着,反反复复就是不见好。
“好。”
姜舒窈从青蝉手中接过药碗,拿起汤匙盛了一勺送到嘴边,正打算喝下去,却觉得味道有些不太对。
她因为身体原因,从小喝药,后来到了魏王府也从未断过,更何况还有乔书玉想方设法给她下药,赵明旭因此找了一个医女时时照看着她。
时间久了,她也从那医女身上学到了一些药理常识。
所以她很容易就闻出这药和她平时喝的不一样,虽只是增减了其中一些药材的份量,可最后的效果却截然不同。
这药喝下去,恐怕起不到治病的作用。
“青蝉,这药是谁熬的?”
而青蝉,方才她看到姜舒窈接过了药碗,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就去端蜜饯了,听到姜舒窈的话,说道:“是奴婢亲自盯着熬的。”
她端着蜜饯回身,看到姜舒窈拿着汤匙,却不喝药,还以她又在害怕吃药。
青蝉是从小贴身伺候姜舒窈的,对她最是了解,姜舒窈从小就怕苦,喝药更是跟要了她的命一样,可偏偏她身体又不好,几乎每天都要喝药。
有时药实在太苦,还要青蝉费尽心思去哄,再提前准备一碟子蜜饯、一碟子糕点、一碗甜水才行。
如果她都搞不定了,还要拜托二公子出马,在扬州时,二公子不在,她就要去求助太太身边的崔嬷嬷。
所以,青蝉看到这一幕,下意识以为是她又怕苦了。
可下一刻,姜舒窈就站起身,走到盆景旁,将那碗药倒了进去。
“姑娘!”
青蝉惊讶极了,以往姑娘就算再不喜欢吃药,也只是拖延一会儿,从不会自己把药倒了。
姜舒窈没有看她,她看着碗底的药渣,吩咐道:“青蝉,你将这些药渣带去医馆让郎中看看,不要去附近的医馆。”
青蝉这时也听出不对来,她应下,将那药渣装好。
“姑娘……”
姜舒窈看着青蝉愣愣的表情,叮嘱道:“此事谁都不要说,母亲和哥哥也不说。”
她不想让他们担心,而且此时也尚未到合适的时机。
“好。”
随后姜舒窈又写下一张药方,递给青蝉。
“你照着这副方子抓药,以后熬药就在屋外支个风炉,别去厨房了。”
做好这一切后,姜舒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缓了缓心神。
她因为早产的原因,身上时时都带着病,三年前实在病的太严重了,再拖下去,恐怕连命都保不住,实在没有法子了,母亲带着她回了扬州。
扬州有一位杏林圣手,隐居在此,正是因为他,姜舒窈的病才得以治好,可对于她因早产造成的先天不足,那个神医也没法根治,只能慢慢调养。
而后姜舒窈又用他的法子在扬州养了几年,身体确实比之前好多了。
来到京城后,她却又病倒了,虽然病的不严重,可反反复复,就是不见好。
上辈子,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是在扬州待了三年,来到京城有些水土不服了。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是这药被人动了手脚。
姜舒窈揉了揉太阳穴,这动手脚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自己虽然已经回来几天了,可前几日她烧的迷迷糊糊,根本没有觉这药的问题。
也就是说,这被动了手脚的药,她已经喝了一个月了。
姜舒窈瞬间感觉头更疼了,她靠在大迎枕上,本想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忽然听见屋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嘈杂声。
“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