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自从退休后,基本就不登台唱剧了,想买到周老师的茶座,那是一票难求啊。
只有些时候,周老师时不时来这莲湖公园吊个几嗓子,那韵味,那腔调,真真是回味十足,怎样也看不尽啊。”
柳萌笙平日对京剧没有多大接触,在电视上看着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墨迹,也欣赏不来这种艺术,唯一觉得不错的,也就是那京剧中的变脸和画脸谱有几分劲头。
所以对于刘姐遇到周老师吊嗓子这种高兴的事,她也没有任何感觉。
但柳萌笙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情商并没有掉线,也在一旁附和,一边让刘姐多介绍些周老师唱的京剧。
蔺苏白听着刘姐介绍的京剧,和耳朵中听到的字正腔圆的调子,眼前闪现着一个溜着圆眼睛,挂着自己手臂撒娇的姑娘。
“蔺苏白,你唱段给我听听嘛。”
一阵头痛袭来,蔺苏白双手抱头,心中止不住的酸涩难受。
林姐就在蔺苏白旁边,最先现他的不对劲,关心问道:
“少爷,你脸色苍白,是身体不舒服吗?”
蔺苏白仔细回忆,也只有模模糊糊这个片段,其它的再也没有想起了。
那个姑娘自己曾经见过。
刘姐和柳萌笙的谈话也戛然而止,转过身子担忧道:“儿子,是中暑了吗?”
边说着还边将手探到蔺苏白额头上去,只是还没有触碰到蔺苏白的身体,他就已经离得远远的。
脸色苍白的回道:“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儿子身体下意识的躲避,让柳萌笙凭添几分失落。
只是看着儿子那苍白的面颊,也不忍心责怪,何况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
她有时候在想,若那个时候自己和丈夫陪着儿子一起长大,他是不是就不再这么疏离,丈夫也许被家庭牵盼,就不会选择出轨了。
“你不要嘴硬,脸色突然苍白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只是突然想到电视上不适的画面,有几分反应不急罢了。”
蔺苏白咽下心中涌现的复杂情绪,简单回道。
柳萌笙定定的看了蔺苏白一眼,知道这个儿子性子硬,他不想说的事情,怎样追问也不管用,只无奈道:
“你既然觉得身体没有问题,那我们继续过去。”
蔺苏白抬着手腕看了一下,再次提醒道:“你还有十三分钟。”
柳萌笙听到这话,朝天翻了个白眼,转身拉着刘姐和林姐大步往观景台走去。
穿过树阴绿墙,转过假山,就看见了跨步转身,唱着空城计的周老师。
离周老师不远处还有几个拿着各种乐器吹拉弹唱的大爷大妈。
他们都聚集在观景台的石桌一侧,离这些大爷大妈三五步距离之处,有一颗枝繁叶茂,茁壮繁盛的黄桷树。
仔细一瞧,那上面写着这颗黄桷树都有五百多年树龄了。
枝丫上新叶换老叶,树干粗壮遒劲,褐色的根茎犹如蟒蛇,将鹅卵石铺上的地面牢牢抓住。
在根茎抓住的鹅卵石地面缝隙处,放着几张看阴阳风水,算八卦姻缘的卜卦。
刘姐意犹未尽的听完周老师唱的空城计,一脸回味的拉着柳萌笙道:
“柳妹子,看,那个穿黄色唐装,站着的就是瞎半仙了。”
还没等刘姐介绍,蔺苏白就已经看到瞎半仙的招牌了。
瞎半仙身形矍铄,戴着粗框的圆形墨镜,穿着黄色的唐装,将一把古朴的大折扇别在腰腹上,添了几分洒脱之意。
刘姐还未到瞎半仙跟前,就已经大声招呼,看着瞎半仙收拾桌子,不解的问道:
“老瞎子,你这是做啥?干嘛这么早就收拾东西啊?”
瞎半仙回道:“你不来,我都要给你打电话。
刚才家里生急事,今天亲人见血光了,忌讳算字测卦,所以这位施主和我瞎半仙没得算卦的缘分,让他们打道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