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点了点头。
“那您还是赶快住手,千万不要如此。”张智立即劝解道,然后惊奇地看向幽堇,只见她看着那老道士,脸上依旧是无喜无忧。
张智本想在心底问这丫头,怎么会让那老道士如此占卜,只是还没开口,那老道士已经打断道:“不,我一定得试试。”老道士说完,只见其左手中指立即被什么东西划破一般,然后一滴一滴的鲜血落在七片竹叶之上。血落完,伤口也已闭合,只是并未愈合,伤痕依然在。
然后在张智和刘清的惊奇目光中,老道士覆手把手中的‘七片血叶’全都散落到泥桌之上。
“幽堇姑娘,还请指教。”老道士拱手对着粉色衣裙问道。
张智和刘清也转头看向这粉色身影,只见她看着桌子上的形态各异的七片竹叶,若有所思,片刻后看向张智。
张智与她四目相对,呆看了片刻之后,然后转头对着那老道士说道:
“天地归璞,上玄辉日,下玄映月。月盈云遮,血色流莹;心与火炙,金分西岭;不自量力,魂归灵里。”
张智说完之后,皱着眉头,也是不明所以,他只是转述这幽堇的心灵之语;然后只见刘清也感莫名其妙。
而梳风老道士却是瞪大血红色眼睛,惊讶至极喊道:
“这,,这,,这真的是‘七玄卜命术’,不可能,,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人通晓?”
“‘七玄卜命术’?”张智和刘清听的更加糊里糊涂了。
小筑内沈晨董云四人也都走了出来,在小筑前惊奇地看着四人,想必是被老道士的喊声惊吓到了。倒是不见诗音、何志奇的身影,两人应该是到远处,去练习‘魂术’了。
老道士缓了一会,然后转头对着四人拱手说道:“四位小友,不必害怕,是老道士我失仪了。”
沈晨四人互相看了看,又见张智等除了惊奇表情之外,并无异样,就又折返回小筑内。
“道长,您怎么了?我妹妹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张智不解道。他刚刚已经在心里问了问这粉色身影,只是这幽堇并未回应。
老道士仰天,长叹口气说道:“难道真的是我老道士的七十年人生都枉费了?真的是天意?让我老道士半抔黄土之前,还能有此奇遇?”
张智看这老道士突然疯言疯语一般,担心道:“道长,您没事吧?我妹妹之言可能只是她一番己见,并无什么深意。而且我师父也说‘道家占卜之术’玄奥无比,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所以他不会,也没让我去学。”张智说完,看向这身后粉色衣裙,眼中有些责怪之意,但自己现在可不敢直面表达,倒并不是怕她会责骂自己,这方面反正自己也都习惯了;而是怕她又不受控制,杀心起,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安抚得住。
但却见老道士脸色十分郑重,对着张智说道:“不,不,不是,,令妹之言很有深意。而且是老道士。。我自己定力不足,与他人无忧。”
刘清听闻此也好奇道:“嗯?那刚刚的那几句话是何意?”
老道士再次叹气,然后苦笑道:“俗话说:常叹气,岁月急;看来今天,我老道是要少活好多年了!不过‘朝闻道夕死可矣’,今天一遇,余愿足矣。”
张智和刘清对望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可以放下心来,这老道士并未发疯就行。
只听老道士继续说道:“小道长刚刚转述令妹之言,是‘七玄卜命术’的卦辞:
天地归璞,上玄辉日,下玄映月。这三句是‘七玄卜命术’的卦首:
天地归璞,璞即是玉;‘天地归璞’的意思是:天地一体,像一整块玉一样,另外玉是绿色通透的,绿色代表生命,郁郁葱葱、生生不息之意;通透则代表天地之理都是非常清楚了。
上玄辉日,下玄映月:玄即玄妙之意;辉日、映月:即古代人就知道太阳发光是主动的,月亮发光是反射而成的,比如东汉的张衡早已指出;另外月日代表阴阳,上下所指五行四方,意为‘阴阳五行之道’。
这三句也是我唯一知道的,这是‘七玄卜命术’的特征之词。
月盈云遮,血色流莹:月盈即满月,云遮即有乌云遮月;血色流莹,即表示月色发红,有流血之征。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我老道会有血光之灾,而且还是在意气风发的时候。
心与火炙,金分西岭:人体五脏对应五行,即:
‘心肝脾肺肾’对应五行‘火木土金水’;其中:肝属木,与春季和东方相应;心属火,与夏季和南方相应;脾属土,与长夏和中央相应;肺属金,与秋季和西方相应;肾属水,与冬季和北方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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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夏秋交会之时,我老道士在西南方向的山岭之处会应此劫难。
不自量力,魂归灵里:这两句话意思很明显,就是我老道士如果执意管闲事、逞强,那么很有可能是‘不自量力,自取灭亡’。至于这‘灵里’是何意,我也不甚了解。”
张智和刘清听完也都恍然大悟一般。然后张智立即说道:“既然您不知道这最后‘灵里’之意,我来替您问一问我妹妹幽堇吧。”说完还没等开口,就听这老道士打断道:
“小道友,不可不可,这卜卦可是泄露天机之事,是要遭受天谴的。刚刚小姑娘的‘破指滴血’占卜之法,我已经说了,就是在用我的寿命换天机。万不可再继续追问下去,看来也只能我老道士慢慢参悟了。”
张智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着这幽堇,现在又觉这姐妹二人更加神秘,果真是‘神鬼莫测’之通天能力。
刘清也是看了看这粉色身影,此刻他感觉这女子更加如仙人一般,似乎有种要顶礼膜拜之感---如此年轻,如此样貌,如此神通,如此神秘,难道真的是‘仙女降临凡尘’?但偶尔又那般冷漠无情、杀伐暴戾,难道应是‘妖魔幻化成型’?
张智不敢在心底对其追根究底,而且他也猜到这丫头和那悠然仙子幽荨应该也只会回一句:“除了‘魂术’和诗书这些后天所学之外,我们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三人各自思考了片刻。刘清转头对老道士问道:“道长,您刚刚说的这‘七玄卜命术’到底是什么?我怎么从未听过?”
老道士摇了摇头,踱了踱步说道:
“不止你们‘山外人’,我们宗内人,也所知甚少。不过看在今天与两位,不对,三位,十分有缘,老道士我也多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