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阳从商业谈话中脱身后,他随即握着香槟杯走向安庭,他越是靠近,安庭越是能从安建阳的眼神中看出禽兽的本质。
安建阳来到安庭的面前,他像是在扮演一个慈父,他看着安庭关心的问道:“小庭,你这一年多都去哪了?知不知道爸爸很担心你?我一直在派人找寻你的下落,别人都说你死了让我放弃,但是我坚信你还活着。”
安建阳说到这里,他故作伤心难过的样子,继续说道:“小庭,我本来想在你十八岁的时候给你一个生日惊喜,却没想到怎么都找不到你,这一年来我寝食难安,现在能看到你平安,我总算能睡一个好觉了。”
安庭看着眼前的安建阳,他觉得安建阳可真能装,若不是他清楚怨主是怎么死的,他还真是信了安建阳‘慈父’这一套。
“抱歉父亲,我一年多前遇到了海啸,脑袋撞到了礁石上,后来因为失忆的缘故,所以才一直没有回来,对不起父亲,让您担心了。”
“遇到了海啸?”安建阳像是不相信安庭的说辞似的,突然,他想起来安庭十八岁的那天确实有过海啸的新闻,于是他立马换了一副‘慈爱’的面孔,说:“那真是委屈了我们家小庭,现在小庭你恢复了记忆,是不是也应该回家了?”
安庭没有正面回答安建阳的问题,而是开始向安建阳介绍起身旁的帝尔斯。
“父亲,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帝尔斯,若不是他,我可能在一年多前的海啸中就命丧黄泉了。”
安建阳在安庭的介绍下,他这才抬眼看向安庭身旁的帝尔斯,安建阳只有一米七的身高,所以他面对帝尔斯的时候只能仰视。
安建阳见帝尔斯的面容十分陌生,本市的豪门他没有一家是不认识的,于是他推断帝尔斯肯定是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普通人。
既然不是豪门,安建阳自然懒得给帝尔斯好脸色,他虚情假意的客套一番,“谢谢你救了我家小庭,现在小庭安然无事了,待会儿我就带小庭回家,为了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叔叔也不能让你空手回去。”
说着,安建阳就从兜里掏出支票跟一支钢笔,然后在支票上写下了一千万的数额。
安建阳傲慢的将支票递给帝尔斯,他觉得像帝尔斯这样的普通人家肯定从未见过一千万,就在他等着帝尔斯露出惊讶的表情时,却不料帝尔斯对他说:“叔叔?呵,安建阳,你应该叫我祖宗。”
安建阳没想到帝尔斯会当众羞辱他,他立即瞪着帝尔斯低吼道:“你这个年轻人,有没有礼貌?!若不是看在小庭的份上,你觉得你能拥有这一千万?”
“一千万?”
“对,你以为是十万块?这可是一千万,你从未见过的一千万,足够你活十辈子了。”
安建阳以为帝尔斯是没见过世面,以及不知道他手里的支票是多少数额,现在帝尔斯知道了,他就把帝尔斯的疑问当做是惊讶,于是他便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来,说:“帝尔斯是吧?我看在小庭的面子上,这一千万就当赏你,可是你刚才实在太没有礼貌了,所以这支票我就不交到你手上,你自己捡吧。”
说完,安建阳立即将手中的支票往地上一扔,帝尔斯随着支票落下而露出垂眸的表情。
“这个人不会真的要捡地上那张支票吧?”
“我以为他是非富即贵的富二代,没想到居然只是个普通人。”
“还以为他是彬彬有礼的斯文人,没想到刚才居然对安董那么没礼貌,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吧?安董可是五十多的前辈,这样对前辈,真的太没礼貌太没品了。”
安建阳得意的冷笑,“帝尔斯,有时候尊严没什么用的,这一千万你捡走吧。”
帝尔斯从未体验过被人如此羞辱的滋味,他深蓝色的眼眸瞬间染上一抹冷漠神情,他沉默片刻,周遭的气温就仿佛降至了零点,冷得所有人瑟瑟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