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进来了?”秦淮如正坐在炕头,虽然通过窗户缝隙目睹了外面的情况,她对这位婆婆的印象并非先前所想的那样贤良,而是觉得婆婆有点固执己见。
“我拿些吃的东西给你。”婆婆答道。
“真的需要么?”秦淮如担忧地询问。
“有什么问题?你不让我送,指不定别人会不会送来。淮如,我真的为你这桩婚事有些遗憾。”秦淮如的妈叹息道。
“妈,现在木已成舟,还能悔婚么?”秦淮如其实已经觉察到,贾家的那二人和先前的相亲情景相比,并没有想象中的和谐。
“唉,你要是一走了之,名声就会毁于一旦。算了,命中注定的姻缘,你只能随波逐流了。”婆婆继续说道。
秦淮如咀嚼碗里咸甜适中的红烧肉,但她对未来的婚姻生活忧虑不已,以致根本品味不出红烧肉的美味。
宴会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才散场,众人纷纷清理餐具,将桌椅搬回自己家中。
亲属们坐驴车载着各自返回。
贾张氏拽住易中海说道:“中海,今晚就来我家过夜吧。”
尽管明白今晚是徒弟的重要时刻,但出于无奈,易中海答应了她的请求。
一想起这事,易中海内心便升起对贾风的不满。如果不是那小子冥顽不化,他也不必和这个贾张氏同一屋檐下。
对无知、诡诈并贪小便宜的贾张氏,其实易中海也不满,但为了更好地掌控局面,特别是东旭还没结婚时,一切都还好说。如今东旭已婚,控制起来越来越难了。
当晚,三个大人同坐一室,他们三人共食剩下的午饭,都是刻意留下的食物。
菜肴中仅剩的一些肉类,大都被贾张氏独享,东旭也分了一部分给秦淮如。原本的大白馒头也被换成更为廉价的双层面粉馒头。
贾张氏自豪地向秦淮如炫耀:“你知道双层面粉馒头吗?寻常人家也难得尝一回。”
“我偶尔吃过一点。”秦淮如低声回答。
“算了吧,你不用跟我装了。你们秦家村那贫困的模样,能有窝窝头果腹就阿弥陀佛了。”她说罢继续训导,“能够嫁给我们家东旭,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日后务必好好照料东旭,早些怀。”
“贾家可是单传数代,你肩负责任重大。”
“妈,我知道。”秦淮如小声道,面对贾张氏,她总小心翼翼地讲话。
用过餐后,贾张氏便告辞离去,将房子让给这对新人。
然而,当目光触及漂亮的儿媳秦淮如时,贾东旭内心的焦虑却难以掩饰,他现自己的兄弟似乎没有任何进展。
看见秦淮如收拾碗盘,贾东旭连忙前帮忙:“我来做,让我来!”两人的手无意间交缠在一起,秦淮如脸泛起了红晕,贾东旭的脸则白净无暇。
他慌忙抽出手,“太热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贾东旭说完话,随即出门而去,但他心中的慌乱如潮水般涌现。忆及与秦淮如初次相亲的情景,他的小弟当时表现何等坚挺啊!今晚即将圆房,我该怎么办?秦淮如会不会怀疑我没用,提出离异?
我如果名声尽毁,一生将无望,又有哪家女孩儿敢委身于我呀?焦虑像火焦蚁,明明正值新婚花烛夜,但他的心情却充满恐慌,全然没有半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