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是性子好,可若是有人欺负到头上来,她也不会露怯。
锦珠三番两次挑衅,就算是个泥人也被逼出了几分火气。
春杏扶着沈娇娇缓步走了出来,姜肆松了手竟十分自然的站在了她的身侧。
两人站在一处,红衣似火,十分登对。
锦珠看着这一幕,双目通红,又嫉又恨。断掌处似乎也跟着火急火燎的疼了起来。
她冷笑两声,咬牙切齿说道:“王妃?宋姑娘这话说的可笑。若是娘娘知道你把聘礼都留在6府,拿些破烂滥竽充数,也不知道宋姑娘还能得意到几时?”
“你自己不要脸面便罢了,殿下和娘娘身份尊贵,岂能因你蒙羞。”
锦珠笑了起来:“与其急着掌我的嘴,宋姑娘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若娘娘怪罪下来,可不是打两巴掌这么简单了。”
沈娇娇一直心平气和的等着锦珠说完,她就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眼神平淡,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可恰恰就是这样的眼神刺痛了锦珠,她身子一僵,渐渐笑不出来了。
沈娇娇淡淡说道:“我竟然不知,母后宫内什么时候由锦珠姑娘当家了。”
秋竹作为掌宫嬷嬷慌忙道了一句不敢,连忙跪下。
沈娇娇并没有让她起来继续说道:“我与王爷的婚事乃陛下金口玉言,过了三书六礼。一百二十抬聘礼求亲,八抬大轿求娶,在锦珠姑娘的嘴里这些怎么就做不得数了?”
“箱子里的那些石头你亲眼看到是我放的?母后就已经定我的罪了?若事事不讲证据,只凭一张巧嘴,那还要刑部做什么?”
“还是说锦珠姑娘有证据?”沈娇娇似是有些疑惑:“聘礼在我6府丢的,若你早已掌有了证据那我还真有些好奇,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又有何能耐把手插到朝廷命官府上?”
接连几个问题把锦珠砸的瞠目结舌。
她只是不想让沈娇娇顺利嫁给姜肆,看到箱子里石头下意识的就把那些话说了出来,哪会考虑到那么多。
现在被沈娇娇接二连三的逼问,一时之间乱了方寸。
自己连宫门都没出过,又怎么在6府安插人手,自然更不会有沈娇娇换了聘礼的证据。
锦珠惊慌的看向秋竹,却见对方扭过头,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掌心传来一阵刺痛,锦珠就这样坐在地上仰面看着沈娇娇,直到脖子酸涩再也抬不起头来。
“东西是在6府丢的,不是你做的,也和6府脱不了干系。”沉默片刻,锦珠又打起了精神,她定定的看向沈娇娇不肯让步。
宋氏乃沈娇娇生母,执掌6府中馈。
聘礼丢失一事,就算沈娇娇不知情,也和宋氏脱不开干系。
心思急转之下,锦珠眼睛一亮。
不能拿沈娇娇如何,攀扯下整个6府也是好的。
她就是要这小贱人不好过,要让她成为覆灭6府的罪人。
锦珠甚至已经料想好了,沈娇娇如何为生母开脱求情。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底就一阵舒畅。
哪知沈娇娇看着满王府的人,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微风将她的嫁衣吹起,那张明艳脸上的冷清尽退,声音柔亮,让所有人都能清楚的听到:“既如此,那便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