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晓简直不敢相信。他们明明是在谈分手好不好!
“不行……”
“就给我亲一下。”他着实想得慌,刚刚蜻蜓点水,压根没过着瘾。
“你根本就不听我说话!”
“等你说到重点我会听,乖,给亲一下。”头又蹭上去,左亲亲,右亲亲地讨吻。
“什么是重点!”他这个样子她要怎么说下去!
“什么时候让我亲,什么时候让我伺候一番,诸如此类。”他简明扼要地概括。
“都说了我们……”
“再让我听到不想听的话,我可真要教育你了。”唐学政阴森森地在她耳边打断她的话。
符晓明白他是故意岔开话题,心里又急又闷,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他推开,“好,那什么也不说成了吧!”说完,她落荒而逃,“哐”地甩门进了房间。
比她脾气更大女人还有没有!唐学政不可思议,他火气那个冒啊,上前想捶门,电话在口袋里振动起来。
啧了一声,他还是打算接个电话冷静冷静。
“喂?”心情太糟,语气比平常更冷一分。
“唐少,我是小蒙。”对方恭敬地道,“我就是想问问,今晚还送花给符小姐不?”
自称小蒙的人就是那个假冒的快递小伙子,前两天,就在他以为可以打包袱回京的时候,又接到了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给符小姐送花。
这送花不是一次性送个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而是细水常流,唐少一想起符小姐来,就让他送两朵玫瑰给她。一开始他还觉得唐少怎么这件事上这么小气,但这一天十来趟跑下来,看到本是坚决拒绝的符小姐的脸色越变越复杂,他不由称赞唐少的英明神武,他对女人可真是太了解了!
唐学政闻言,扫一圈不大的客厅,才发现各处多了许多用瓶子养着的玫瑰,这让他心情好过点,“不送了。”
“咦?”一听小蒙吃惊不小,唐少这么大费周章不就是想讨符小姐欢心吗?怎么突然又不送了?难道又失去兴趣了?不能啊,男人不就是喜欢那种有挑战性的女人吗?像唐少这样强势的男人,没追到应该不会罢手才对。况且符小姐也的确是个好对象,脾气好又心软,她能跟了唐少也是件好事……难道是唐少觉着这招不管用?“唐少,我看符小姐她好像没那么态度坚定了,您得乘胜追击啊。”
“是吗?”唐学政挑挑眉,他可看不出来她哪点不坚定了,难道他本人还比不上几朵玫瑰?“我人已经在这儿,你不用来了。”
原来如此!小蒙恍然大悟,“唐少您对符小姐真不是说的,您简直是一代情圣,是咱学习的榜样啊!”
“……哼。”没心情听他拍马屁,他啪地挂了电话。
其实唐学政向来对女人,全然没有莫于非和王小川那种兴趣爱好,纯属是简单的本能需求,谁要是能在床上满足他,床下不吵不闹,任谁都可以。如果没有遇见符晓,他或许现在是跟谁厮混在床也说不准。他只是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爱情这种玩意儿,欢爱满足不了他对符晓的需求,他想要更多,多到他都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够。他一直清楚自己要什么,年纪尚轻,经历却比一些人活了一辈子经历的事还多,列国任务,历经生死,他活得比随波逐流的人们明白。
他要的人,是符晓,没有任何质疑。
盯着玫瑰站了一会,他又看看紧闭的门板,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有时间慢慢跟她耗。
符晓整夜未眠,她抱膝在黑夜里坐了一晚,当天空出现蓝白,才惊觉新的一天又到来。她依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唐学政,但她非常清楚时间能解决一切,如果她对他不理不睬,过不了多久他就该无味离开了吧?
想来想去觉得这方法可行,她翻身下床,武装起自己后走出门外。
天还未大亮,但曾同住过一段时间,她已了解他的作息,每天早上他都会很早起床外出晨跑,风雨无阻。以为他已经出去了,没想到看到的是紧闭的门扉。只要没在房间里,他的门永远是开着的。
他居然还在家。符晓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强迫自己刷牙洗脸,从现在开始就当没这个人。
于是她洗漱完毕,又为自己做了份早餐,吃完了之后洗了碗筷,又将屋子打扫了一遍,打开电视听些晨间新闻。声音放得不大,但依唐学政的警觉性,在她洗漱的时候就可能醒了。
符晓走进房间打开电脑,试图像无数的平常的一天一样,先上上网,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
时间过得很快,八点过了。客房没有动静。
打开文档,呆呆盯了屏幕半晌,再看看时间,九点了。
他从来就不会超过九点起床,是不是就没有留下来,其实他已经走了。放在键盘上的手收紧成拳,心中涌起莫名的哀伤,她打算一探究竟。
缓缓走到客房外,她迟疑地握着门把,竟不确定自己希望看到什么样的结果。终于扭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唐学政趴在床上沉睡。
她轻蹙秀眉,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犹豫片刻,她伸手推了推。
好热!指尖的热度似是烫到了她,她猛地收回手。
“唐学政。”这个屋子响起久未闻的声响,就像饥饿的野兽,瞬间让声音吞噬不见。
依旧沉睡中的唐学政紧皱着眉头,对呼唤充耳未闻。
“唐学政。”符晓放大音量,又叫了一声。
他还是没有反应。
虽然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状况,但这次她却不安起来,不再犹豫,伸手探向他的额。